看着怀中人彻底放松依赖的姿态,花咏没有再继续那话题,只是维持着这个的拥抱,静静地待着,然后让无声的温存在空气中蔓延。
直到过了许久后,一道“咕噜”声在静谧的空间响起,是斐诺安的肚子饿了,花咏看着他,低笑着开口: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
斐诺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都可以。”
“好,那你再休息一会儿。”花咏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才起身下床。
他体贴地为斐诺安掖好被角,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事实上虽然没有千百遍,但确实做过很多遍)。
看着花咏离开卧室的背影,斐诺安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鼻尖萦绕着他和花咏的气息,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刚过去的两天里发生了多么亲密的事情。
而身体深处的异样感和腰腿的酸软更是将明明白白、确凿无误的证据摆在眼前。
他只觉脑子里乱哄哄的,像塞满了一团纠缠的毛线。
如果现场有另一个兔族同胞或前辈在,那么斐诺安或许就不会感觉心里乱糟糟的了。
毕竟他所经历的这种情况,兔族兽人基本上都是经历过的,比如他的雄父亚父便也是如此。
只能说脱离族群单独生活太久了,一点兔族兽人的心态都没学到。
要是学到了,现在这会便是舒舒服服一顿后吃好喝好去做别的事情了,哪里还会想东想西的。
斐诺安脑子里想着事,心里乱糟糟的,加上本就劳累,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睡梦将他带到在他还很小、尚未与族群失散的时候。
他看见族里一位熟悉的、漂亮的兔族哥哥,在发情期时和守护他许久的伴侣在一起了,但没过多久,他又和另一位更强壮的兽人走得极近。
而梦境里,族中长辈们却并未过多指责。
然后他看见了他的亚父摸着小小的、还未化形的他以及兄弟姐妹们的脑袋,用一种带着点无奈又了然的语气说:“咱们兔族的崽子啊,骨子里就带着点追求温暖和依赖的本性,容易被强大的气息吸引。只要不存坏心,不故意伤害,顺着本能活着,也没什么不对。”
“还有啊孩子们,作为兔族,羞耻心是不能有的,若是发情期和别人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斐诺安没有听清,因为当时的他睡着了,而现实中的他醒了。
斐诺安猛地睁开眼,胸膛微微起伏,梦境中亚父温和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与现实中身体残留的触感交织在一起。
“……顺着本能活着,也没什么不对……”
“……羞耻心是不能有的……”
这两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混乱的心湖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光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回忆起族群中那些他曾经不甚理解、甚至有些遗忘的“教诲”。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花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散发着清爽又温柔的气息。
“醒了?正好,粥还温着。”花咏走到床边,将托盘放下,目光自然地落在斐诺安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与睡前有些不同了。
“怎么了?”花咏在床边坐下,伸手很自然地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不舒服吗?”
斐诺安摇了摇头,看着花咏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的脸庞,梦境里亚父的声音和身体的感受竟有些奇异地叠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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