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它们……快点长大？”沈文琅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他看向斐诺安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什么稀奇的、不符合常理的小生物。
斐诺安被他看得有些羞怯，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
他错开对方的视线，小声嘟囔：“就……就是说点好话嘛……说不定真的听懂了呢……”
沈文琅沉默了两秒，就在斐诺安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的哼笑。
那笑声很短促，带着点冷感，却又奇异地没有多少嘲讽的意味（或许是他根本没听出来）。
“它们要是真听得懂，”沈文琅转过身，背对着斐诺安，目光再次落向那些生机勃勃的绿植和娇艳的花朵，声音平淡，“你这店里的花，恐怕早就长得冲出屋顶了。” 毕竟，按照这小兔子每天“鼓励”的频率和热情，这些植物若是真能回应，怕是会热情过剩。
斐诺安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褒是贬。他歪着头，看着沈文琅挺直冷硬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被“抓包”幼稚行为而产生的羞赧，竟然慢慢被一种微妙的感觉取代——这个人，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至少，他没有像电视里那些坏人一样大声嘲笑自己。
“才、才不会呢！”斐诺安鼓起勇气，小声反驳了一句，但底气明显不足。他确实每天都跟店里的花草说很多话。
沈文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陈列架上的点心，最后定格在那个造型最幼稚的兔子奶冻上。白白胖胖，眼睛是用巧克力点上去的，憨态可掬。
“这个，”他指了指兔子奶冻，语气恢复了平淡，仿佛刚才那段关于植物听不听得懂人话的诡异对话从未发生，“还有那个抹茶卷，包起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视线掠过花艺区，最终停留在白色郁金香上。
“那束郁金香，一起。”
一直在门口附近安静得像背景板的高途，立刻上前一步，准备履行助理的职责。
察觉到高途反应的沈文琅抬手示意了一下，让对方站在原地等待，然后自己走到了收银台前。
斐诺安“哦”了一声，然后小心地取出兔子奶冻和抹茶卷，用小盒子装好，再去取那束郁金香。
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优雅的酒杯，带着淡淡的冷香。
包装完，他好奇地抬眼看了看沈文琅。
对方正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侧脸线条冷峻，眉心微蹙，似乎在处理什么信息。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让他看起来没那么有攻击性了，但那种疏离和威严感依旧存在。
“好了。”斐诺安将包装精美的点心和花束递过去。
沈文琅收起手机，接过东西。
他看了一眼斐诺安，少年正微微仰着脸，栗色的眼睛清澈，里面映着一点窗外的光，和一点点残留的好奇。
“多少钱？”沈文琅问。
斐诺安报了个数，沈文琅便利落地扫码付了款，整个过程中都安安静静地没有说一句话。
沈文琅拿着刚刚买的东西，出了店门就都给了高途，毕竟他又不喜欢吃这些甜点蛋糕之类的，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还买你们就别管。
怀里突然多了几份甜点蛋糕和一束花的高途懵懵的，他看了眼已经走远的沈文琅，又看了看怀里的一堆东西，一头雾水。
“傻站在哪干嘛呢高途！难道要我请你？”走了几步发现高途没跟上来，沈文琅蹙了蹙眉，不满道。
高途应声，连忙跟上去，跟上之前却无意识地朝店里面的那个少年身上看了看，仅仅一眼，高途便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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