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路垚难得在家,一听隔壁传出动静,就立马跑过去敲了敲门。
不稍片刻,哒哒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门被打开了。
霍锦惜看都没看来人,转身又窝在了沙发上,阖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她昨晚没休息好,折腾了半宿才入睡,结果还梦到了前世。
路垚见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坐下后张了张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霍锦惜【黛眉轻蹙】有话就说。
路垚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路垚面色凝重,声音里透着几分担忧。若非乔楚生提醒,他还真没发觉异常。
霍锦惜只是点私事罢了。
霍锦惜轻描淡写地回道。路垚自知她这是不愿多谈,便也很有分寸地没再继续追问。
路垚需要帮忙就招呼一声。
霍锦惜微微颔首,接受了他的好意,而后又交代起另一件事。
霍锦惜过两天我要出趟远门。
路垚眼神闪烁,猜到应当与那“私事”有关,于是叮嘱了句“早去早回”。
接着他侧身凑近,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
路垚你跟老乔,现在是个啥情况?
霍锦惜素手微抬,将鬓边碎发拢至耳后,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才幽幽道。
霍锦惜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但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
懂了,就是没戏呗。老乔啊老乔,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要看上这么朵高岭之花,难喽。
正当路垚还在默默吐槽,感叹乔楚生情路坎坷时,就听见霍锦惜用略带玩味的语气开口道。
霍锦惜光说我和乔楚生,那你跟白幼宁呢。
路垚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音调陡然拔高,神情错愕,又掺杂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
路垚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白幼宁,那可是死对头好吧。
霍锦惜哦~,是嘛。
霍锦惜双手环抱,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望向他,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字刻在脸上。
路垚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旋即恼羞成怒地落荒而逃,空气中飘荡着银铃般的笑声。
……
两天后的清晨,乔楚生早早守在楼下,斜倚着车门,姿态慵懒又潇洒。
待看到霍锦惜拎着皮箱出现时,他眉峰轻挑,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乔楚生【吹口哨】去哪啊,我送你。
霍锦惜终究没耐住软磨硬泡,坐上了副驾驶位,乔楚生见状满意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晨曦透过车窗,一寸寸洒向他俊逸的脸庞,打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略带薄茧,镀金黑色表盘在腕间发出隐隐光泽。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霍锦惜心中暗道,自相识以来,乔楚生为她所做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若说毫无触动,那肯定是假的,可惜……
乔楚生哟,被我迷住了,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乔楚生忽然偏过头,目光交织的刹那,眸底漾出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
霍锦惜像是被烫着般飞速移开视线,又因为刚才的话,没好气地冷哼出声。
霍锦惜你这脸皮,厚得都快赶上路垚了。
真当她不知道,这俩人如今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尤其是路垚,卖友求荣的混蛋玩意儿。
乔楚生笑而不语。接下来的路程,他们谁也没再说话,车内的气氛莫名有些微妙。
火车站到了,霍锦惜刚准备下车,却被拦住。只见乔楚生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乔楚生出门在外,安全为上。
他的嗓音沉稳而恳切,递过来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袋子刚一入手,霍锦惜便有所猜测。果然,里面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勃朗宁。
枪,她不缺,全在空间里囤着呢,甚至还有其他热武器。但到底是人家的心意,便收下了。
乔楚生笑容愈发灿烂,殷勤地拉开车门,提起行李箱,跟着一块儿进了站台。
火车还没到点,周围旅客的交谈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吵吵嚷嚷地热闹极了。
乔楚生你等我会儿。
将人安置在长椅上,乔楚生匆匆说道,然后转身消失于人海之中。
霍锦惜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约莫一盏茶后,乔楚生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袋东西,有瓜子、花生、烤板栗、果脯……
乔楚生给你买的,路上吃。
霍锦惜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火车进站的鸣笛声给打断了。
乔楚生随即将吃食塞到她怀里,一手拿箱子,一手环住她的肩膀,步伐沉稳地朝车门走去。
人潮拥挤,霍锦惜却被护得很好,顺利上了车。装饰考究的头等厢内,隔着半开的窗户,乔楚生还在喋喋不休地交代注意事项。
直到出发的汽笛声响起,渐渐驶向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