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初一,还要怪别人做下十五?
笑话,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撩着贱?
许是嘉荣眼中的讽刺太过明显,西炎王一时之间也有些变了神色,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无名小卒走到今日与皓翎王并尊的位置,几乎无人敢对他如此讽刺。
何况嘉荣还是一个小辈。
可偏偏嘉荣说的也不是假话,毕竟...本就是他不曾对嘉荣手下留情,如此,他又怎么能要求嘉荣对玱玹网开一面呢?
……
视线扫过嘉荣身旁同样神色坦然的防风邶,西炎王的眼睛里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杀意。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许这杀意不会被发现,人也会死的不明不白。可相柳不是旁人,他本就是从死斗场里挣扎出来、又为了心中信念一路拼杀着走上了杀手榜第一的九命相柳。
在西炎王对相柳露出杀意的那一瞬间,整个大殿的空气骤然凝滞,嘉荣也褪去脸上礼貌的微笑,神情冰冷的看向那垂垂老矣的西炎王,跟他身后满眼不甘的玱玹:“我劝陛下再行事之前,三思一下。”
“免得最后苦果反噬,陛下...承受不住。”
西炎王神情越发凝重,显而易见是开始琢磨着要如何真正除掉嘉荣这个心腹大患。而一旁听了半天强行压抑着激动、眼下终于承受不住嘉荣为了旁人要拿走自己性命的玱玹...终于开了口。
“你要杀了我?”
“为了这个防风邶,你要杀了我?”
“皓翎嘉荣!在你眼里我西炎玱玹究竟算什么!”
到底还是年轻、到底还是心性不够坚定。西炎王心中犹如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着,不仅仅是因为嘉荣胆敢如此在他面前放肆,也因为他看重的继承人...显而易见比不上眼前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玱玹一字一句说的声声泣血,语气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悲哀与凄凉,可他面前之人却丝毫不见心软,也没有半分动容。
“...若不是我身旁之人以命相护,那么此刻你身上的伤,便都应该由我来承受。”
“如此,你说在我眼中,你算什么?”
“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去杀了你呢?”
——
嘉荣没有久留,西炎王也出乎意料的没待多久。
那天玱玹的寝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中原这些氏族只知道,从那天起,西炎王孙便闭门谢客了。
西炎王在留下了一大堆灵药珍宝之后,也匆匆赶回了西炎山,没有迁怒这些中原氏族,更没有将皓翎那位王储殿下如何。
嘉荣也不知道这个老家贼又动了什么坏心思、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不过不重要,他父王已经给她送了书信,除了在信上毫不避讳父女滤镜的将她大夸特夸一顿之外,还直接告诉嘉荣,他这个皓翎王会在五神山为自己的女儿撑着,让她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嘉荣从善如流的表示她会听父王的话,然后再面对中原氏族小心翼翼的伸出试探性的帖子时,果断应下,然后准备带着妹妹前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