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还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赵鸢走上前伸手去摸地上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眉头开始紧皱。
“血还没干,想必就是这几日发生的事,现场也全无打斗痕迹,若是这里的人已经惨遭毒手,为何不见一具尸体?”
现场残破不堪,除了大片血迹和血掌印,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而赵鸢所言正是李苍心中所想。
他看着女子手上暗红的血迹,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拿出贴身手帕牵起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你是世子嫔,有我在,何须亲自动手。”
赵鸢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心竟不受控制的加速。
此地穷乡僻壤,加上年久失修,李苍脚下的木板突然断裂,整个人径直摔了出去。
“邸下!”
李苍突然身躯一震,急忙去扶他的赵鸢和武英,随他的视线看去,竟发现整个屋子的地板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三人震惊到失语。
……
武英当机立断联系了东莱官衙,让他们督办此事,几个衙役费了大半天的力气,才将好几具抱在一块的尸体拉出来。
没一盏茶功夫,那些尸体就已经铺满了一地,他们浑身青紫,死状更是可怖凄惨。
还有一位医女身上衣物都被利齿撕咬破碎,全身都是深可见骨的咬痕。
吓的赵鸢心惊肉跳,几个衙役动作迅速的将尸体运回官衙。
李苍在看完所有尸体后,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他吐了口浊气,依旧皱着眉。
李承熙年事已高,就算侥幸逃出去,若是身受重伤,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没有李承熙医员的尸体,他或许还活着。”
官衙得知持律轩惨死数十人后,下令捉拿一名叫永信的神秘男子,衙役们风风火火捧着画像到处找人,只为了那几两赏金。
李苍独自一人坐在亭中,就算是微服出巡,也难掩通身气派不凡,他有意避嫌,可不曾想竟被一名衙役盯上了,拿着画像反复比对。
“这位不是你要找的人。”
赵鸢及时赶到,她拿海源赵氏家族的玉牌,那人就瞪圆了眼睛,想必胆子都快吓破了。
海源赵氏满门荣耀,赵学州大监在朝中独揽大权,海源赵氏二女皆嫁于王室,还有新官上任的赵范八也是出自海源赵氏。
“你退下吧。”
那小衙役见赵鸢并未动气,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恭敬的拜了一礼,退了出去。
“邸下,没有李承熙医员的行踪,他们现在只顾捉拿一位叫永信的犯人,听他们猜测,说是他杀了那些医患。”
李苍似乎对除了李承熙的消息外,其他的并不上心,他穿上靴子,大步往前走,固执的一定要找到李承熙。
“跟汉阳比起来,东莱只有手掌大,不可能没人认识那名医员。”
东莱地处偏僻的荒芜地带,三人根据消息来到一处破败的村子。
那里的人穷困潦倒,苦不堪言,无米可吃,无水可饮,甚至年迈的老人也只能守着破烂的茅草屋等死。
李苍看着这一幕幕,才知自己的子民这几十年来过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他们顺利找到了药草商金氏,竟意外得知持律轩还有幸存者,而她此刻正在冻谷寻找一种可以救活死人的生死草。
冻谷四季结冰,寒风刺骨,赵鸢身体瘦弱单薄,她是女子自然不比身强体壮的世子和武英,被小风一吹,抱着双臂直打哆嗦。
原本走在前方的李苍,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摘下黑笠替她带上,赵鸢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看他,两人对上视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泛滥开。
“邸下……”
“若是冷,就抓着我。”
世子握住她的手,试了一下,果然很冰,他这时还没觉得不对,反观武英在旁边瞧着已经快傻眼了。
赵鸢的小手柔软白皙,世子的手很大,足以将她整双手包住,一股怪异的燥热升了上来,脸开始慢慢发烫,她微低着头,极快的抽回手,大步向前走。
世子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她现在的脸和耳尖都透着诡异的红,甚至连声音都那么的不自然。
“我……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