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兮被时倾淮带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脑海中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似乎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的时间和场景。
脑袋里突然剧烈的疼痛像闪电一样刺穿了她的神经,江若兮忍不住抱紧头,发出一声低吟:“唔……”随后痛苦地蹲下身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走在前面的时倾淮听到动静,迅速转身,看到江若兮蜷缩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
时倾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急切,大步冲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江若兮的身体轻飘飘的,毫无力气。时倾淮没有多想,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朝别墅的方向奔跑。江若兮的意识逐渐模糊,头痛终于让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是时倾淮两年前全款购置的一栋别墅,一直空置着,没想到今天竟成了救命的地方。
刚进入屋内,他便大声喊道:
时倾淮“袁途陵!”
片刻后,一个穿着白衬衫、手里端着咖啡杯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正是国际顶尖医生袁途陵,时倾淮最好的朋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
袁途陵“我说,时大江,您能不能别这样大吼大叫啊?吓着我干儿子干女儿怎么办!”
袁途陵随口调侃了一句,提到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其实就是时倾淮和江若兮未来的孩子们。
时倾淮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将怀里的江若兮轻轻放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看向他:
时倾淮“快来看看,我老婆这到底怎么回事?”
袁途陵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说:
袁途陵“时大江,你们还都没结婚呢,别一口一个‘老婆’叫得这么顺溜。”
时倾淮“行了行了,少废话!快看,她到底怎么了?!”
时倾淮已经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情绪,语气近乎命令,甚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怒火。谁说她不是他老婆?早晚都得是。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江若兮的健康。
袁途陵瞥了他一眼,不再啰嗦,俯身仔细检查江若兮的情况。这位医术卓绝的医生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几分钟就发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他直起身,表情却变得异常严肃。
袁途陵“你知道她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时倾淮“这几年我又没在她身边装监控,我哪儿知道!”
时倾淮咬牙回了一句,随即追问:
时倾淮“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途陵见他急成这样,故意拖长语调说道:
袁途陵“她的脑部曾受到很严重的重击,看时间应该是在好几年前。”
袁途陵“而且……”
话到一半,袁途陵突然停下,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时倾淮立刻急眼了,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几乎是恶狠狠地问:
时倾淮“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袁途陵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才继续说道:
袁途陵“而且她在恢复期间并没有好好休养,导致大脑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也就是……小范围的失忆。”
“失忆?”时倾淮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时倾淮“失忆?你确定你诊断没错?”
袁途陵一听这话,脸登时沉了下来,火冒三丈地甩开时倾淮的手,气鼓鼓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故意偏过头不理他。
袁途陵“嘿!时大江,你居然敢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袁途陵“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还找我干嘛?去找别的医生好了!”
时倾淮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江若兮,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袁途陵说的属实,那么她很可能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他自己。想到这里,他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江若兮的状况。他压下心头的烦躁,再次看向袁途陵:
时倾淮“袁途陵,再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袁途陵仍是一副赌气的模样,哼了一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时倾淮无奈,只好放软语气,半哄半威胁地喊道:
时倾淮“袁途陵~”
时倾淮“袁途陵~”
这一招果然奏效,袁途陵最受不了的就是时倾淮突然撒娇似的耍赖,啧了啧嘴,最终还是转过头来,勉强答应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