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许笙歌有些震惊，不论是房间布局还是陈设，都没了之前那个残破样，她爸在一旁笑呵呵地，又续上一根烟笑道：“我去找工作，狠赚了一把哈哈哈！”
此时她妈妈从我是内走出，许笙歌有些惊讶，她妈妈的脸上不是青就是紫，甚至一半脸都有些肿。
“回来了啊，吃饭吧，我去煮饭。”她妈妈轻着声音，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厨房走去。
“……”来自身体上的反应告诉她，她不能去插手这件事，她做不到，也没法帮助她妈。
过了一会，她爸拿起手机，满面春光地笑着，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但看那人的语气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
“嗯，好，我这就去哈。”他爸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转身就要走：“今天晚上我出去吃。”
她妈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在厨房操劳着。
过了好一会，一碗粥和两碟小菜，“笙歌 ，佳盛啊，吃饭了。”开口是略微沙哑的嗓音。
许笙歌坐在饭桌那，有些震惊于她妈都惨状，但令她奇怪的是，她弟弟很沉默，简单吃完后就回我是反锁上房门了。
“小歌啊，你过来。”她妈妈在一个卧室门口冲她招了招手，许笙歌立马起身过去，进屋，她妈妈坐在床上拍了拍床垫，示意她坐下，许笙歌坐下后就这么对视了一会。
“小歌啊…你知道你爸爸干什么了吗……”她妈妈说这话时明显有很大的无力感，身体本就瘦弱，因为伤心过度抽咽而导致她的身体大幅度地抖动着。
“你爸爸他…他竟然出轨了…他很快就不要我了，也不要你和你弟弟了……他那天带那个女人回家，我实在生气，就去说了一句，你爸爸他、他、他直接抓住我的头发扇我……”说着，她还把肚子上和脸上的伤对着许笙歌：“这些…这些都是你爸爸打的！”
“妈，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为什么不去警局告他？”
对面的女人明显一僵，才说：“我离不开他，立刻他我去哪？你们该去哪？妈妈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在这个家我们起码能吃到哪怕那么一口饭！”
“你报不报警？！”许笙歌几乎是喊出来的，她恨！恨她的妈妈为什么那么懦弱没骨气；恨她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恨她的生父，为什么不在自己出生时掐死自己。
“小歌，我求求你了，别去报警好吗？”
又是这样，上次劝她不去读书时她妈妈还是这个样子，许笙歌愤怒朝她吼道：“兰溪花！你他妈能不能清醒点？！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他那个出生活活打死了！活活打死啊！”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以至于眼泪落下来了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大胆一点吗？哪怕那么一点，如果你很早就去警局告他，我，你，都不用这么可怜地爬过来！那个男的现在都他妈出轨了！出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点啊啊！”
最后几句话她几乎是用上了祈求的语气，她妈就呆愣地看着她，但脸上却早就淌满了眼泪。
直到半夜她爸回来前，她妈都没再说什么。
她爸回家时浑身酒气，而且衣服上很脏，头发都是凌乱的。
过了一会，她爸怒气冲冲地迈进屋子。
“你个贱货，我都同意你上学了，你她妈还想怎样？！”她爸抓起许笙歌就给了一巴掌，又继续道：“想坑你老子？先给我送进去？许笙歌啊许笙歌，你是学习学傻了吗？！”说着一脚把许笙歌踹到地上，狠狠地踢了几脚。
许笙歌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把掌打蒙了，良久才抬起头，对上门外的身影——她的妈妈。
“妈……？”她这个字带着困惑不解，更多的是心酸。
“老子就这么跟你说！你跟你那个贱货妈，这辈子都别想躲过老子！”说着，他又抓着她的头发拎起来，接着反手又抽了她一巴掌。
许笙歌挣扎着抬头，眼神发狠，死死地等着男人。
“怎么？你还想打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永远也回不了这个家！？”她爸还有恃无恐地叫嚣着。
许笙歌一把拉开她爸的手，背起书包就朝外走，头也不回，她妈妈还想拉住她，但被许笙歌狠地一甩甩掉了。
许笙歌打开手机，想要打车离开，但她不知道该去哪，是出租房吗？还是回到这个家继续挨打挨骂？她已经受够了，为什么她的妈妈不同意离婚，也不想办法让自己不挨打，为什么？
她站在一个亭子旁边，雪飘的夜晚是寒冷的，许笙歌使劲锁了缩脖子才勉强能保一下暖。
“喂？到家了吗？”电话那头是陈余的声音，背景传来一对男女的笑声。
“没，我走了。”
“嗯？你去哪？你现在哪？发生什么了？！”陈余那边明显安静了，或许是她太着急了，依稀听见筷子被啪嗒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许笙歌想哭，但她不能在她面前哭，她强压住哭声没有去回答。
“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陈余有些着急，冲着电话那头喊道。
“我的头好疼，你来带我走好不好……真的好疼啊……”许笙歌的哭声再也压不住了，一个人缩着，一边哭一边跟陈余说：“陈余，我不想再被打了，我真的不想了，你来带我走好吗？我快要撑不住了。”她这是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绪传到外面，压抑太久，她有些控制不住。
陈余跟父母说完后，她爸立马开车去定位的地址，一路上，陈余就没有挂电话，听着对面许笙歌由抽咽到嚎啕大哭，再到细细的哭泣。
“你先别乱跑，你就呆在那，我马上就到了，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陈余她爸的车子很好，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陈余打着一把黑伞，身上穿着厚重的羽绒大袄。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许笙歌抬头，对上陈余的眼神觉得心好像安稳了很多。
她起身一把抱住陈余：“对不起，对不起……”声音仍是哭腔。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带你回家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陈余则是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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