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熹贵太妃闻言将身子向前探去,满面认真:“当真?”
福伽点头:“此事千真万确,咱们的人当时就在附近,皇上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
熹贵太妃又坐了回去,锋利的眉眼宽和下来,她仔细思索着皇上的用意。
难不成是为了消除富察家和高家的疑心?是为了保护如意?
熹贵太妃顿觉脑子不够用了,不然怎么弘历和先帝的脾性相差如此之大?
先帝对爱重之人不吝啬宠爱和赏赐,怎么弘历就……
熹贵太妃被宜修的话深深误导,又想到了年世兰。
或许弘历就是这一点像足了先帝,先帝不也在他们二人情深之时屡屡被年家牵制,最后害得自己失去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熹贵太妃幽幽抽了一口水烟,“福伽,皇上现在还在保护乌拉那拉氏。”
“只是富察家和高家强势,而乌拉那拉家烂泥扶不上墙,为了我的弘曕和灵犀,本宫需要再推出一个人,一个得皇上喜欢的人。”
至于白蕊姬,一个差不多废了的棋子,熹贵太妃也不抱有指望了。
先帝临终前为胧月定下了婚约,是敬贵太妃的娘家侄子,如今胧月有敬贵太妃操持不用担心,自己便先顾着和允礼的一双儿女吧。
两相比较,熹贵太妃还是选择更在乎的。
“要找个家世好,容貌上乘,皇后和贵妃也忌惮的还真不好找啊。”熹贵太妃叹道。
可没想到过几天侍郎纳兰永寿的夫人就递了牌子求见,熹贵太妃满腹疑惑接见了对方。
重阳宫宴,高晞月坐在左下首,身边围着几个孩子,弘历和富察琅嬅互相敬酒,又拉着永琏坐在身边。
陈婉茵和身侧的苏绿筠也说着女儿的纯真童言,眼里都是慈爱,苏绿筠感到艳羡和她一起聊天。
金玉妍自虐一般悄悄看着帝后二人,最重要的是坐在他们身边,十分得对方看重的大阿哥永琏。
宫宴上的珍馐美食,美人歌舞都是惯例,大臣和命妇们想得更多的还是和皇家拉进关系。
比如给受宠的娘娘们送礼,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了。
永琏小脸严肃,认真地和父母讲自己的功课,他对学习一向认真,又随了富察家的舅舅们,天赋出众,师父们都很喜欢他。
弘历摸摸永琏的小脑袋,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忍不住要笑:“永琏也太喜欢学习了,可是今日是重阳,难道你也要和皇阿玛说功课吗?”
“我伤心了!”
他背过脸去,可永琏还是能看到皇阿玛落寞的样子,眉眼低落,肩膀耸动。
永琏急了,他担心皇阿玛真的伤心了。
永琏已经十岁了,自从年龄上涨他就觉得不能和从前一样像父母撒娇,毕竟他不是弟弟妹妹们的年纪。
可皇阿玛被自己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一脸难过,永琏积起的严肃直接散掉。
“皇阿玛!儿臣不是最喜欢学习,儿臣……”永琏红着脸,急着解释的他差点咬到舌尖,“儿臣只是想让皇阿玛夸夸儿臣学习刻苦。”
“皇阿玛别伤心了。”永琏刚说完就被忍不住笑的弘历抱住,永琏看不到弘历的表情,可富察琅嬅却看得到。
分明是目的得逞后的偷笑,富察琅嬅摇摇头失笑,皇上真是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