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查不到小孩的来处，周睇楼暂时收留了他。
大概是饿得太厉害，也或许是小孩意识到周睇楼是个安全的地方，小孩终于不挂在唐俪辞身上了。
方周给小孩取了个名字叫小宝，让他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但小宝不爱搭理除了唐俪辞以外的任何人。
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唐俪辞。
唐俪辞蹲在那玩猫，小宝会吃醋把猫扔掉，自己钻唐俪辞怀里。
唐俪辞去采药，小宝就坐他背着的竹筐里。
方周教唐俪辞武功，小宝就在旁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
柳眼和唐俪辞在树下弹琴吹笛，小宝要坐他俩中间，躺唐俪辞大腿上睡觉。
傅主梅做了一桌好吃的，小宝要坐唐俪辞怀里，吃唐俪辞碗里的。
睡觉要趴唐俪辞怀里睡，洗澡要用一个浴桶。
“小鬼，你不觉得你太黏糊人了吗？”柳眼拎着小宝领子说，凶巴巴地说：“你真是他下的崽不成？”
小宝一点没被吓到，指着唐俪辞，声音很短促地喊了声：“爹。”
仿佛喊了唐俪辞为爹，就能一直跟着唐俪辞似的，小宝喊得很爽快。
旁边在琢磨笛子的唐俪辞和柳眼都很意外。
一个月过去了，第一次听小孩说话。
作为大夫治疗小宝一个月都没进展的柳眼惊喜地笑起来：“会说话了，差点我的神医招牌就要毁你手上了！”
唐俪辞有些不爽，柳眼对他和对小宝的反差还真大，他当初会说话，还管他叫唐葫芦。
不知是不是太欣慰了，柳眼两手抱着小宝腋下，高兴地举起来：“小宝会说话了！”
小宝眼里闪过一点怔然，像是回忆起什么。
那日阳光还挺好，落叶飞花在空中飘零，他被举得高高的，由上往下看着柳眼片刻后，指着柳眼喊：
“娘。”
柳眼：“……”
旁边坐树下玩笛子的唐俪辞闷笑出声。
柳眼把小宝放下，扭头瞪过去：“笑什么！？”
唐俪辞被凶得愣住，又闷闷地收起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们仨本来是一起出来采药的，顺道在树下偷懒。
休息得差不多，柳眼背起药筐，再把小孩放唐俪辞背着的竹筐里。
“回去吃饭了，你可别说这笛子是我偷出来给你的。”柳眼说。
“嗯。”唐俪辞轻声应。
回到周睇楼后，方周跟他们说，官府查不到小宝的身份，只能按孤儿的身份给他上户籍。
柳眼听到这话，就指着那边又蹲一起玩猫的一大一小：“干脆让他住下呗，小宝离不开那小怪物，反正师兄也收了不止一个了。”
“那总得取个姓吧？”方周走到正在跟唐俪辞抢猫的小孩面前，温声问：“小宝，你想跟谁姓？”
柳眼凑过去，阴森森地威胁他：“跟我，跟我姓我就是你爹而不是你娘了。”
那边在做菜的傅主梅也抽空抬头：“跟我也行，我非要让他爱吃我的菜不可……这小子死活只吃阿俪碗里的剩菜，这让我很受挫。”
小宝还是那么锲而不舍，只说了一个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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