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君起寒看了钟晚晚许久，手中的剑落地，发出来一声闷响。
“公主，你赢了。”
下一刻，许多人迅速涌上前去，将他押住，动弹不得。
钟晚晚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才发觉，因为手中握剑太用力，现在还在微微发抖。
看着被带到眼前的君起寒，钟晚晚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把人带到天牢里面去。”
君起寒看了钟晚晚一眼，那目光里面，有欣赏，有偏执。
如今她于他而言，还只是对手吗？
*
眼下，最大的威胁已经暂时铲除了。
世家成为她的拥护者，她本身就少了许多阻碍。
钟晚晚设立宫宴，开始论功行赏。
当初所说的世家与皇权之间的问题，她如今做出来了让步，将皇权与世家之间的矛盾进行转移。
曾经不是问题的许多问题，如今都成了问题。
她也知晓，在不远的未来，放权助长野心，二者之间也许会继续滋生矛盾。
但现在这么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她喝了些酒，便起身去了外面。
月光惨淡，冷冷清清。
她一人站在月光之下，背影单薄。
果然站到了高位心态不一样啊，感觉所有人的笑都变得虚伪起来了。
正觉得空气有些寒意时，肩头突然被披上一件外套。
她侧目看过去，是江空，他眸色淡淡的，藏着忧伤。
“晚晚。”
“嗯？”钟晚晚讶然。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晚晚”。
那双桃花眼中的情绪太过内敛，她分不清是克制的温柔，还是一贯的清冷。
“这几日我已思索清楚，我确实心悦于你。”他平静的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钟晚晚狐疑，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是个怪人。
她勾唇，好感度有着落了。
“是么，那先生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吗？”她揶揄，声音里也带上了少有的女儿家情态。
江空摇了摇头。
“无趣。”她皱眉。
刚转过头，低头看着外衣上面精致的花纹，就听到江空开口：
“晚晚，我要走了。”
“什么意思？”
钟晚晚猛然抬头，江空说的认真，不似开玩笑。
她扯着唇角，笑的有几分牵强：“去哪？”
手指同揪着的心一起，紧紧捏住了外衣边缘。
他一贯都是喜欢置身事外的，如今既然清楚了心意，想要去的地方，必然极其遥远吧。
可是他毕竟是她的先生，也是陪伴了许久的人，突然要斩断情丝……
她心中有些不满。
“我要去西北平叛，那里或有隐患，正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他要去西北平叛铺路，她的位置才能更加牢固。
他宁愿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
“这让平安去就好了。”钟晚晚提议。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升起来一阵慌乱。
她身边的人，正一个一个离去。
江空又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许久笑了。
他的笑就像凛冽隆冬的梅香，将春日的百花都唤开，沁人心脾。
“晚晚，那里地形复杂，我的学生恰好熟悉。”
她沉思许久，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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