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3%”
薇楚若那轻飘飘、带着毒蜜般诱惑的“办事”二字,如同最阴险的倒刺,狠狠扎进了武神凌本就躁动不安的心窝。得不到回应的憋闷瞬间被点燃,化作更汹涌、更无处宣泄的怒火!
“哐当!”
他重重跌坐回那张布满冰冷棱角的金属“王座”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平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金属呻吟。但这点动静,瞬间就被禁忌之地那凝固的、沉重的死寂吞噬殆尽,连回声都未能激起。
武神凌双臂死死抱在胸前,赤红如火、根根竖起的短发在血月暗红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荆棘。他低垂着头,宽阔的肩膀紧绷得如同拉满的硬弓,覆盖着炽热熔岩与精金铠甲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硫磺气息和压抑不住的怒火嘶声。熔金般的眼眸死死瞪着脚下那片如同凝固血痂的暗红岩浆地面,目光仿佛要将其烧穿!
委屈。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委屈感,如同滚烫的岩浆,混杂着无处发泄的狂怒,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沸腾,几乎要冲破那身坚硬的铠甲!
多久了?
自己到底被关在这该死的、凝固的、连块能踢碎的石头都找不到的鬼地方多久了?!
时间在禁忌之地失去了意义。没有日升月落,没有四季更迭,只有永恒不变的暗红血月高悬,投下令人窒息的光辉,和脚下这片散发着硫磺恶臭、如同巨大尸骸般凝固的岩浆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滚烫的金属浇筑在模具里,缓慢地、窒息地凝固成永恒!
他是武神凌!是执掌破坏与力量的战神!他的骨血里流淌着爆炸性的能量,他的灵魂渴望的是酣畅淋漓的战斗,是摧枯拉朽的破坏,是疾风骤雨般的速度!他本该驰骋在广阔的战场,撕裂空间,踏碎星辰,用轰鸣与烈焰谱写他的战歌!
可这里呢?
这里只有死寂!只有凝固!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发疯的……静止!
别说战斗,连动一动都是一种奢侈!每一次沉重的踏步,每一次发泄般的捶打那冰冷坚硬的金属墙壁,除了换来手臂的酸麻和关节刺耳的摩擦声,以及那瞬间就被死寂吞噬的微弱噪音,还能得到什么?连一丝裂纹都无法留下!连一粒尘埃都无法扬起!
这身象征着无上破坏力的神甲,此刻成了最沉重的枷锁,将他爆炸性的力量死死禁锢在这具躯壳里,如同困在铁罐里的火药,随时可能自爆!
以前……以前好歹还有个盼头!
水哥在的时候,那片幽蓝的水域,那股清冷的气息,那点若有若无的“滴答”水声……虽然水哥总是清清冷冷的,很少搭理他,甚至嫌他吵。但至少,那抹流动的、带着生机的幽蓝,是这片凝固死寂中唯一的异色!是唯一能让他感知到“变化”的存在!
他可以冲到水哥领域的边界(虽然总是被无形的力量弹回来),对着那片幽蓝水域鬼吼鬼叫一通,虽然通常只换来水哥一个冰冷的眼神或干脆无视,但至少……他吼出来了!他闹腾了!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他甚至能想象着,哪天水哥被他烦得受不了了,会不会冷冷地甩他一道冰棱,那也比这该死的凝固强!
可现在呢?
水哥走了!
一声不吭地走了!
连那片幽蓝的水域都变得死寂一片,如同干涸的河床!
“办事?办什么事?!”
薇夫人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打架?寻宝?还是……找到了什么能离开这鬼地方的秘密通道?为什么不带他?!凭什么不带他?!他武神凌打架最厉害!寻宝最机灵!就算……就算真的找到了离开的路,他也该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他比谁都更渴望逃离这凝固的牢笼!
水哥不在,他连最后一点能找的“乐趣”都没了!对着空荡荡的水域吼叫?那只会显得他更像个傻子!连个能让他烦一烦、闹一闹的对象都消失了!这片凝固的禁忌之地,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连回音都不屑给予的……囚笼!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猛兽般的低吼从武神凌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猛地将头深深埋进抱紧的双臂之间,赤红的短发如同愤怒的火焰在暗红的光线下跳动。沉重的金属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无处发泄、几乎要将自己撕裂的巨大委屈和愤怒。熔金般的眼眸死死紧闭,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令人绝望的凝固世界。
他像一头被拔去了爪牙、囚禁在狭小铁笼中的猛虎,只能蜷缩在这冰冷的金属棱角之上,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名为“永恒囚禁”的窒息感。血月残缺的光辉冰冷地洒在他蜷缩的、散发着灼热与暴躁气息的铠甲上,将他第十阶的囚笼,映照得如同地狱最深处凝固的熔岩牢房,绝望而无声。
武神凌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棱角上,赤红如火的短发在血月暗红的光线下无力地耷拉着,如同熄灭的余烬。宽阔的、覆盖着熔岩精金铠甲的肩背剧烈地起伏,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硫磺气息和压抑不住的、受伤野兽般的嘶声。他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仿佛要将自己与这片凝固绝望的世界彻底隔绝。熔金眼眸紧闭,牙关紧咬,对抗着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无处宣泄之力。
就在这片沉重死寂的囚笼里,一个慵懒妩媚、带着毫不掩饰笑意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冷岩石,清晰地穿透凝固的空气,精准地刺入武神凌耳中。
“噗嗤……”
笑声的来源,是第八阶那片被暗紫墨绿腐败菌毯覆盖的平台。薇楚若斜倚在苍白指骨化石雕琢的软榻上,看到武神凌这副如同被拔了爪牙、只能蜷缩呜咽的困兽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银铃,却又裹着一层甜腻的毒液,在禁忌之地绝对的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她连忙抬起那只苍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涂着诡异紫蔻丹的手,姿态优雅地、轻轻掩在嫣红饱满的唇上。这个动作带着刻意的矜持,仿佛是为了防止自己过于“失态”而崩坏了那妖冶神秘的形象,然而,那弯成月牙般的紫罗兰色眼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将她此刻的愉悦暴露无遗。
“哎……” 她拖长了语调,带着一种假惺惺的、仿佛安抚小动物般的叹息,声音如同浸了蜜的毒针,“小十啊~”
这声呼唤如同带着倒钩的绳索,瞬间拽住了武神凌紧绷的神经。
武神凌埋在臂弯里的赤红头颅猛地抬起!动作带着被惊扰的暴躁和一丝猝不及防的茫然。熔金般的眼眸倏地转向声音来源——薇楚若的方向。那双眼眸里燃烧的怒火并未熄灭,只是被巨大的委屈和烦躁暂时压制,此刻被这带着笑意的呼唤再次点燃,熔岩般的赤金光芒在血月下灼灼跳动,死死盯住那片被甜腐烟雾缭绕的区域。
薇楚若仿佛极其享受武神凌这瞬间的“关注”。她掩唇的手并未放下,紫眸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兴味。她甚至优雅地吸了一口手中那支黑色枯藤缠绕的烟斗,吐出一缕更加浓郁的幽绿色毒雾。烟雾在她妖冶的脸庞前盘旋,将她的笑容映衬得愈发诡谲。
“没事的,没事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到极致的宽慰,尾音轻飘飘地上扬,“虽然水王子不在了……” 她故意在此停顿,紫眸紧紧锁定武神凌骤然绷紧的身体和眼中翻腾的怒火,欣赏着他如同被踩了尾巴般的反应,然后才慢悠悠地、带着一丝恍然大悟般的语气,抛出了那句真正致命的话语:
“但是……星辰也不在了呀~”
“星辰”二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武神凌最后的心理防线!
武神凌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从那张棱角分明的金属“王座”上弹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覆盖着炽热熔岩精金铠甲的胸膛仿佛要炸开!熔金眼眸中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更深沉的、被彻底遗弃的恐慌所取代!
星辰!
那个总是一副懒洋洋、万事不关心模样,却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撕裂星海之力的家伙!那个偶尔会在他闹腾得太过分时,用星光之力将他暂时“定”住、让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家伙!那个……也是被困在这鬼地方的、能和他一样感受到这凝固死寂的“狱友”!
连星辰……也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薇楚若看着武神凌那副如同被雷劈中、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如同剧毒之花彻底绽放。掩唇的手终于放下,露出那张带着极致残忍愉悦笑容的妖冶脸庞。紫罗兰色的眼眸弯成了危险的弧度,里面闪烁着纯粹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光芒。
“呵呵呵……” 更加清晰、更加不加掩饰的笑声从她红唇中逸出,如同毒蛇在枯骨上爬行的沙沙声。
她甚至微微前倾身体,用烟斗轻轻点了点虚空,仿佛在敲打着武神凌崩溃的神经,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咏叹调的、杀人诛心的残酷:
“哎呀呀,这么算起来……” 她故意拖长了腔调,目光扫过禁忌之地那几处同样空寂死沉的领域方向,“现在这十阶里头啊……可就只剩下我们八个‘孤魂野鬼’在喽~”
“八个……”
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武神凌耳边轰然炸响!
他僵立在原地,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熔金眼眸中的震惊、愤怒、委屈、恐慌……所有激烈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褪去,只留下一片被彻底击碎的茫然和死寂。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赤红的短发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泽。覆盖着铠甲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关节微微颤抖。
八个。
十阶,只剩八个了。
水哥走了,星辰也走了……
他被彻底地、无情地……遗弃在了这座凝固的、只有八个囚徒的绝望牢笼里。
薇楚若的笑声还在继续,如同跗骨之蛆,钻入他每一个毛孔。那甜腻的毒雾缭绕着她妖冶的身影,在血月暗红的光线下变幻着诡异的色泽。她慵懒地靠回指骨软榻,吸着烟斗,紫眸中满是欣赏武神凌彻底崩溃模样的餍足。
孤峰王座之上,世王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在薇楚若那声“八个”出口时,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暗血眸光依旧穿透虚空,落向水玲珑宫的方向,对于下方这出残酷的戏码,他依旧未置一词,仿佛只是尘埃拂过深渊的表面。那点被打扰的微澜,瞬间归于永恒的沉寂。
武神凌呆立在原地,脚下是凝固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暗红岩浆。血月冰冷的光辉将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暗,投在同样冰冷坚硬的金属墙壁上。禁忌之地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凝固,如同最沉重的棺盖,轰然落下,将他连同那“八个”的残酷真相,一同埋葬在这片绝望的深渊囚笼之中。薇楚若的毒雾和笑声,是这葬礼上唯一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挽歌。
情语塔,一座悬浮于梦幻云端的粉色城堡。塔身由晶莹剔透的魔法水晶构筑,流转着彩虹般柔和的光晕。塔内自成一方奇妙天地,四季之力被精妙地分割、调和,如同凝固在最美瞬间的画卷。
此刻,塔内是慵懒的春暮时分。空气温暖湿润,弥漫着新翻泥土的芬芳、盛放的铃兰与晚樱交织的甜香,还有一丝阳光烘烤过的青草气息。柔和的、带着淡金色泽的光线从镶嵌着彩色琉璃的穹顶洒落,在地面铺着厚厚绒羽草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微风习习,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拂过爬满塔壁、盛开着粉紫色小花的藤蔓,发出细微的、如同情人低语般的“沙沙”声。一切都沉浸在一种被魔法凝固的、极致安宁甜美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在这里放慢了脚步,只为守护一场沉酣的梦境。
塔内最深处,那间铺满了最柔软云朵般绒羽的卧房里,情公主艾珍正深陷在甜梦之中。
她侧卧在巨大的、如同粉红棉花糖堆砌的软床上,长长的、如同融化蜜糖般的金色卷发铺散在枕畔,几缕发丝调皮地粘在她因酣睡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小巧的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翕动,粉嫩饱满的唇瓣微微嘟着,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孩子气的笑意,仿佛正做着收集世间所有美好情感的甜梦。她的身体完全放松,像一只餍足的猫咪蜷在暖阳里,只有搭在绒羽被面上的、戴着精致粉色宝石手链的纤细手腕,偶尔会随着梦境无意识地微微动一下。整个房间被一种温暖、甜蜜、安宁到极致的睡意所笼罩,只有她轻柔绵长的呼吸声,是这片静谧天地里唯一的、令人心安的韵律。
卧房角落,一个同样铺着软垫的精致小窝里,一团毛茸茸的粉白色身影也睡得正香。那是艾珍的灵宠,美情兔。它把自己团成一个蓬松的毛球,长长的耳朵软软地耷拉下来,盖住了半边脸,粉红的小鼻子随着呼吸轻轻抽动,三瓣嘴偶尔吧唧一下,像是在梦中品尝着美味的胡萝卜。它的存在,为这甜美的睡梦更添一份纯真无害的暖意。
突然!
“轰隆隆——!!!”
毫无预兆!
一道撕裂苍穹般的恐怖炸雷,如同亿万面巨鼓在塔外同时擂响,狂暴的声浪蛮横地穿透了情语塔梦幻的水晶壁垒,瞬间将塔内凝固的甜美春暮撕得粉碎!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践踏般的雷鸣!一声比一声更近,一声比一声更暴烈!整个情语塔都在剧烈的声波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和震颤!穹顶的彩色琉璃疯狂地闪烁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墙壁上盛开的藤蔓花朵簌簌抖落花瓣;地面厚实的绒羽草甸如同被狂风吹袭的麦浪般剧烈起伏!
温暖安宁的氛围荡然无存!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狂暴的、带着强烈电离臭氧气息的毁灭性能量!那甜美的花香、青草气被彻底淹没,只剩下令人头皮发麻的雷霆威压和空间被蛮力撕裂的尖啸!
“呜哇——!!!”
小窝里的美情兔被这灭顶般的巨响和震动吓得魂飞魄散!它像颗被弹弓射出的毛球,猛地从软垫上弹跳起来,粉白的绒毛瞬间炸开,根根竖立!长长的耳朵如同天线般笔直竖起,疯狂地颤抖着,粉红的圆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茫然!它甚至顾不上站稳,小小的身体在剧烈震颤的地面上狼狈地滚了两圈,才用短小的后腿勉强撑住身体,惊恐万状地看向声音来源的塔外方向。
卧房中央那巨大的云朵软床上,深陷甜梦的艾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雷暴狠狠拽出了梦境!
“唔……!” 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睡意和惊愕的呜咽从她唇间溢出。她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起来,秀气的眉头痛苦地蹙紧,仿佛不堪承受这狂暴噪音的冲击。她下意识地将脑袋更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用绒羽被子紧紧捂住耳朵,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像只被吓坏的小兽,试图隔绝这灭顶的雷音。然而,那穿透一切的雷鸣和空间的震颤,依旧无情地冲击着她的感官,将她甜美的睡意搅得天翻地覆。嘴角那抹满足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惊扰美梦的委屈和不适。
“滋滋滋——噼啪!”
伴随着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一道刺目到极致的紫白色巨大电光,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猛地劈开了情语塔外梦幻的云层!电光闪烁的瞬间,照亮了塔外悬浮平台上那个不速之客的身影!
庞尊!
他魁梧的身躯稳稳跨坐在一头由纯粹狂暴雷电凝聚而成的麒麟神兽背上!那麒麟通体流淌着刺目的紫白电浆,巨大的兽瞳如同两颗燃烧的雷球,四蹄每一次踏在虚空,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和四溅的恐怖电火花!庞尊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根根竖立,如同被电流激荡,麦色的脸庞在雷光映照下线条冷硬,充满了狂暴的力与美。他身披着象征雷霆之力的战甲,肩甲狰狞,此刻正微微抬起下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看向下方被雷暴笼罩的情语塔,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不耐烦的弧度。
就是他!
驾驭着这头毁灭性的雷电麒麟,蛮横地撕裂了情语塔的宁静四季,将狂暴的雷霆与毁灭的气息,毫不留情地倾泻在这片梦幻的睡乡之上!
美情兔炸着毛,惊恐万状地看着塔外那骑在雷电麒麟上、如同雷神降世般的恐怖身影,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它看看床上被雷声震得痛苦蜷缩、睡意全无的主人,又看看塔外那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闯入者,粉红的圆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和无措。作为一只拥有诸多神奇本领的灵兔,它此刻却在这绝对的力量威压面前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它该怎么办?它该怎么保护它的主人和这座甜美的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