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皓晨看着鸢柒和阿加雷斯说了一句，看着鸢柒离开魔族。看着她独自诞下一名女婴，为她取名白玥。看着白玥来到魔法殿，与龙星宇相遇，直到他的出生。
许久，眼前一切归于空白。龙皓晨几乎忘了一切，神情麻木的看向了一旁的素影。
他张了张口，却感觉喉间一阵干燥，刺痛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声音。缓了缓他才再次启唇，找回声音：“所以……我是魔族……”
龙皓晨的声音颤栗，沙哑的不像话。然而每个字都很清晰的敲击着他的大脑。
“不。你是我的后代，是神的孩子。”
龙皓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不，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外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是谁……我是龙皓晨啊，是人类！”
一滴泪水滴落在掌中，温热的触感令龙皓晨猛然惊觉，这个时候他竟然哭了。
“小家伙，是谁，取决于你自己。”素影伸手，揉了揉龙皓晨的脑袋，将手放下看向了身旁，“你可以为人族而战，将魔族覆灭。也可以成为魔族，奴役人类。”
龙皓晨顺着素影的目光看去，两道截然不同的画面就呈现在了眼前。
“或者……”素影打了一个响指，两个画面似乎融为一道，左右各占一半，“你也可以实现人魔共存。就如同你在考核中一样。”
龙皓晨愣住了，看着人魔共存的画面，想到了考核时的两个种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却又无法抓住。
“魔族，为什么会降临圣魔大陆？”
龙皓晨不知何时，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出。等他回过神来时，这个想法已经挥之不去了。
所以……“魔族为什么会降临圣魔大陆？”
“听过一个故事吗？”素影走上前一步，缓缓将系统之前的信息道出，“毁灭的龙息酿成风暴，七十二颗星星妄图囚禁风暴。时空震荡，星辰却与风暴一同消失。无人知晓其下落，只知道在消失前，整个宇宙都听到了风暴的回响‘我会再度回到这个世界’。”
“七十二颗星星指的是魔神吗？毁灭的龙息是谁？”
素影闭了闭眸：“是皓月。准确的说是他的前身，曾经的天守，如今的天谴之神，奥斯汀格里芬。”
说到这，素影看向龙皓晨：“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会再有天谴之神了。所以小家伙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想……”龙皓晨看着素影给出的三个选择，沉默片刻，有了答案，“我想大陆再无战争，我想创造一个全新的可能——人魔共存！”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成为两族至强吧小家伙。你回人族一趟吧，成为联盟盟主。至于魔族……以实力为尊，你和阿宝还有一场对决。”
龙皓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素影给他的安排，立即行了骑士礼：“我明白了外婆。”
两人从时间的长河中走出，圣采儿见后立马迎了上来，生怕龙皓晨情绪不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后者却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小家伙，如今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现世，魔族定会有所察觉。去参加联盟十年一届的圣殿大比吧。等你成为盟主，也该迎战阿宝了。你外公那边先交给我吧。”
“是。”
龙皓晨行了骑士礼，素影顿了顿，抬手揉了揉龙皓晨的头：“小家伙，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事不可为，便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后代不该悲伤。”
看着素影，龙皓晨莫名的又想到了创世神的话。他看着素影，神情恍惚，这样的一个人，到底面临过什么样的选择。
“沉眠于混沌核心的起源，圣洁伟大的万物之主，执掌万物法则的永恒之初。我在此恳请您的降临！”
古老难懂的语言，突然在素影的耳边回荡。明明这道声音如此的耳熟，但素影还是因为这句话身体僵硬了一瞬。
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呓语，却又快速消退。
龙皓晨发现了素影的不对，可是不等他说什么，素影抬眸间，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梦幻天空的入口此时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枫秀站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陷入劣势的精灵龙冷哼了一声。
修长的指尖抬起，汇聚了一道恐怖的能量。紫色的光束轰向梦幻天堂的屏障，这一击足以将这道屏障打碎。
一道身影却骤然出现在梦幻天堂的屏障之上。祂圣洁高大，而祂的出现也令整个大陆陷入了相对的黑暗。
祂的双眸缓缓睁开，无尽的威压席卷整个大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在几乎窒息的恐怖威压之中，祂高大的身影快速收拢，在水面上出现幻化。无尽的威压于此刻消失，天空也恢复了明亮。
枫秀和素影对视，两人什么也没说，但透过素影的那双眼眸，他知道了素影的想法。
“你，要阻止我成神。”
素影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去，一把漆黑的王座便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搭在扶手上，的那一刻，王座后一团灰雾开始蔓延……
不可名状的灰雾蠢蠢欲动，如同触手般蠕动，却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多亏你，我找回了曾经的部分记忆。”
枫秀眸光微眯，对于素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感到宁之前。他明明已经用众生之印封印了素影的力量，为什么时至今时今日，他的力量还是没有消退，反而更强了。
“你……解开了众生之印？”
不，众生之印的影响还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在逐渐被蚕食。
素影嘴角微微上扬，往日清冷圣洁的人，此刻有了些许鬼魅妖艳。古老难懂呓语从他的口中念出。
只是听到这些词语的瞬间，枫秀就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刺入自己的大脑，不断的搅动，粗暴的撕扯着。
刺痛令他从空中陨落，往日的魔神皇，已经狼狈不堪。而不远处，其余的几位魔神早已七窍流血，却还是不得不承受这样的痛苦，无法死去，甚至连精灵龙亦是如此。
素影在他们的意识即将消散之刻停止了吟诵，这才令他们得以喘息。
“你应该庆幸，我的后代并不希望你死去。”素影向左边靠去，用左手撑着脑袋，冷漠的看着枫秀，“打道回府吧，现在还不是你成神的时候。”
枫秀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起身：“回去？素影，若是按照你的棋局走下去，我能得到什么？”
素影沉默了，因为他认为枫秀什么也得不到，或者说他不会得到他最想得到的。
“既然我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我还要继续退让！告诉我素影，我为什么要退让，凭什么退让！”
多年的压抑，因为退让而刺痛的心脏，此刻最终爆发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了素影体内的众生之印。
看着枫秀声嘶力竭，素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曾经的枫秀似乎已经不见了。
素影抬手，指向枫秀，在他的手中时间的法阵缓缓浮现。
“还想对我使用时间之力。素影，你的时间之力对我已经没用了。”
说着，枫秀就已经朝着素影袭去，速度之快，连素影手上的时间法阵都还未成型。
然而枫秀才靠近素影不到三米处，他身后的灰雾如同触手般，朝着枫秀袭去，见此枫秀大惊，快速躲避，但这触手怎么可能只有一条。
一时间，枫秀被击退，时间法阵也在他被击退的那一刻笼罩在他的身上。脑海中关于素影的一切犹如被一块橡皮，慢慢擦去一切。
“不，不可以！”
素影竟然真的要将他的记忆抹去！
强烈的情绪波动，加上枫秀拼尽一切燃烧的灵力，素影的时间法阵在枫秀身上碎开了。
伴随着反噬，素影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这抹红顿时引起整个大陆的震颤，以素影为中心，地面开始碎裂。
然而，龟裂的地面却在顷刻间恢复。反应过来的素影已经擦去了他嘴角的血迹。
他看着狼狈的枫秀，头一次感到了头疼。不知何时，他此刻竟不想杀死枫秀，不想他如此狼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明明上一次见面，他还可以轻描淡写的，还能平静的审判枫秀的生死。
素影起身，身后的王座快速消失。他走向枫秀道：“奥斯汀格里芬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从今往后他不会威胁到你们，你，也没有成神的必要。安心准备继承人之间的切磋，你也该退居幕后了。”
“没有成神的必要？退居幕后？”枫秀看着素影，眼中满是嘲讽和悲痛，“你如此轻易就剥夺我的一切，你让我付出所有，可我却什么也得不到。素影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吗？”
“那么，你想要什么？”
素影依旧居高临下，但语气明显有所缓和。至少多年相处下来，枫秀是能感觉得到素影的变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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