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恨，于她而言并不是有多重要的事情，更何况她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会遇见宫子羽这样的人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倘若我骗了你呢。”宫子羽忽然问道。
云为衫愣了一下，抬眸去看宫子羽，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宫子羽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她，那么一瞬间云为衫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恍然。
她大约是明白了宫子羽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从一开始，他或许就是在利用自己。喜欢也是真的，可是利用也同样是真的。
他们之间注定会有太多的横隔的东西，她和宋云朝不同。宋云朝家世清白，可以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宫尚角的世界里，可是她不行。
她随时都需要注意这一切，生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
“公子讨厌欺骗你的人吗？”云为衫问道。
宫子羽沉默了一瞬，随即点点头。
“我也是。”云为衫笑了一下，只是看着宫子羽的眼神带着许些的怅然和恍惚。她是讨厌欺骗自己的人，可是那又能够如何呢？
他们之间不就是互相欺骗吗？她需要宫子羽，需要宫子羽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想要通过宫子羽找到有关于云雀的事情。
他们两个，也不过是相互欺骗罢了，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说到底，她才是最没有资格生气的那个人不是吗。
在这场博弈里，她从一开始就处于下方。在无锋也好，在宫门也好，她都不是一个能够讨到好处的人。
宫子羽闻言沉默了半响，许久才开口，“那倘若我骗了你呢？”
宫子羽第二次问这句话了，他的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云为衫，可是细看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公子指的是什么？喜欢我这件事是骗我的吗。”
云为衫看着青年，宫子羽沉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是。”
喜欢她这件事，他没有骗她。
云为衫笑了笑，她忽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恍然而已，“公子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公子其实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无锋的刺客，我接近你，也是为了无锋的秘密罢了，说到底我们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
“公子喜欢我，这件事我是相信的。”她看着宫子羽，眼底带着几分温柔的意思。
宫子羽有些说不出来，看着云为衫沉默了许久，他们之间好像隔着太多太多了，宫子羽想过不顾一切的喜欢她的，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不能放下父兄的死，更不能让宫门陷入危险之中。他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在宫门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无名之辈，如果不是刚好宫尚角不在，如果不是刚好只有自己是羽宫的直系血亲，这个执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当。
宫子羽抿唇，有些出神的看着某处。他想象不到自己因为一个人而和整个宫门为敌的场景，他总不能为了云为衫，去当一个蠢货。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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