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出口的答案

申惟看着林柔瑶低垂的眼睑，那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失落。他握着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刚才电话里的内容还在耳边回响，可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眼前女孩的情绪。

韩振几人识趣地没再说话，只是假装埋头“学习”，眼神却时不时往这边瞟。金道勋把数学题册翻得哗哗响，崔英宰则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图案，李灵潤更是直接拿出了手机，假装刷论坛，实则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林柔瑶那道题……

林柔瑶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指着练习册，却没了之前的条理

林柔瑶辅助线的话……其实另一种画法也可以……

申惟打断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申惟柔瑶，论坛上的照片，你信吗？

林柔瑶的笔尖顿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小团。她抬起头，撞进申惟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紧张，又像是期待。

林柔瑶我……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申惟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

申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语气急切，像是在解释什么天大的误会

申惟那个女生是来问……问数学竞赛的事，我妈想让我参加，我不太……

林柔瑶数学竞赛？

林柔瑶愣住了

林柔瑶你不是最讨厌竞赛题吗？

申惟挠了挠头，耳尖微微泛红

申惟但我妈说……说你可能会感兴趣，她觉得你逻辑思维特别好，说不定能……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嘟囔出来

申惟而且，我也想试试，和你一起试试。

林柔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洋洋的。她看着申惟别扭又真诚的样子，之前的不安和失落像被阳光晒过的雾气，渐渐散了。

韩振在一旁忍不住“啧”了一声，用口型对金道勋说

韩振啧

韩振我就说惟哥陷进去了吧

金道勋默默点头，顺便把韩志勋探过来的脑袋推了回去。

申惟还在等着林柔瑶的反应，手心都有些出汗。他第一次觉得，解数学题的难度，远比不上此刻等一个答案。

林柔瑶忽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那……”她拿起笔，在练习册上画了一条清晰的辅助线

林柔瑶这道题的正确解法，应该是这样的。至于竞赛……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阳光再次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练习册上，也落在他们悄然靠近的心上。图书馆的“秘密角落”里，少年少女的故事，才刚刚写下新的一页，关于青春，关于懵懂的喜欢，还有那些未说出口却早已明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