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收拾好药瓶，起身时瞥见心奇对着空气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你又走神了。”
“啊、抱歉。”心奇慌忙回神，跟在他身后走出医务室。走廊尽头的光斜斜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二人一前一后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请尝试和你的同桌好好相处」——这句话像咒语一样悬在头顶。好好相处？他们之前到底有多不好相处？
回到教室时午休刚结束，数学老师已经夹着卷子站在讲台上。海月迅速坐回位置，从抽出习题集，笔尖唰唰地写起来，仿佛刚才的伤和他毫无关系。心奇偷偷瞄着他：明明是曾经天天见到的样子，却又觉得有几分特别。
“看什么？”海月忽然抬眼。
“没事。”心奇转过头去，假装翻找东西。课本塞得乱七八糟，他掏了半天才摸出皱巴巴的数学书。
前排的男生回头瞟了他们一眼，嗤笑道：“心奇，你又没写作业吧？等着老张骂你。”
“……”别搞我啊。
海月笔尖顿了顿，没说话。
果然，上课十分钟后，张老师点名让心奇上黑板解一道函数题。心奇硬着头皮走上去，盯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大脑一片空白。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几个歪扭的数字，然后就卡住了。底下传来窸窣的笑声。
（踏马高考完就全忘了想干嘛啊啊啊啊啊）
“行了，下去吧。”张老师叹气，“海月，你来。”
海月起身时膝盖明显僵了一下，但只是片刻便缓过来。他步伐很稳。接过粉笔，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开始书写，步骤清晰得像教科书范例。写完最后一笔，他放下粉笔，沉默地走回座位。
“看看人家！”张老师敲着黑板，“同样的老师教，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心奇把脸埋进手臂里。
下课后，海月忽然推过来一本笔记。“重点题型，”他说，声音很轻，“下次别丢人了。”
心奇愣住。笔记本是淡蓝色的封面，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连图形都用尺子画得一丝不苟。他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甚至用红笔标注了易错点。
“你……”
“不要就还我。”海月伸手要拿回去。
“要要要！”心奇赶紧抱紧笔记本，“谢谢啊……那个，晚上我请你喝奶茶？”
海月愣了一下，看了他两秒，随即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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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时已经接近十点。空中了无星辰，只几抹银辉洒落，斑斑驳驳。心奇推着滑板，海月依旧推着那辆旧自行车，两人并排走在校外的林荫道上。沉默一阵。
“你家住哪儿？”心奇问。
“前面的小区。”
心奇思考了一会，似乎想找个话题。
“哦……那，奶茶还喝吗？”
海月停下脚步。路灯在他脸上落下柔光，让那些伤痕看起来没那么刺眼了。
“你今天很奇怪。”
“有吗？”
心奇尴尬地笑笑。
“你以前……”海月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事实，“不会问我受伤的事，更不会请我喝奶茶。”
心奇：……这话怎么接
他张了张嘴，脑子里飞快搜索着“自己”可能说过的话——系统给的设定太模糊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之前和海月具体有过什么冲突。
“我……”他抓抓头发，“你就当我良心发现。都高三了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嘛，就想好好做朋友。”
朋友？
海月没接话。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底下那双过于安静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前面路口右转有家便利店，买瓶水就行。”
便利店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心奇拿了两瓶饮料，结账时想了想，又加了一包创可贴和一袋糖。海月靠在门口的单车上等他。
“给你。”心奇把饮料和糖塞过去，“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海月表情有点微妙。“……幼稚。”
但还是拆开，拿出一颗放进嘴里。
回程的路好像变短了。他们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偶尔有车灯掠过，照亮少年们尚显单薄的肩膀。到小区门口时，海月忽然说：“明天别迟到，张老师说要小测。”
“知道啦。”心奇跨上滑板，挥挥手，“拜拜！”
他滑出去十几米，回头时看见海月还站在路灯下，光影明灭。
没一会，蓝色方框显现
「初步进展达成」
「请继续努力」
一闪即逝。心奇长舒一口气，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明月模糊。
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次的任务，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未完待续
我不行了时隔两年的更新（？？？）
主播都从初一到初三了哈哈
（没弃坑只是没时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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