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和马文才见到再次男装打扮的祝英台和祝英岚二人后自然是十分惊喜,虽然也有忧虑,但比起在越来越混乱的时候让她们再回去,还是留下更安全些。
马文才文韬武略皆为上佳,又有梁山伯的配合,身边还有个比起自己毫不逊色的祝英岚,可谓是春风得意,很快就平息了附近一带的山贼叛乱。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鄮县忽然闹起了鼠疫,不少百姓都遭了殃。好在梁山伯手中有王兰曾给他的医书,从中找到了治疗鼠疫的办法。
混乱暂时平息,梁山伯因治疗鼠疫有功被朝廷嘉奖,祝夫人的态度也稍微松动了些许。
至于彻底展露出军事才华的马文才更是被朝廷看重,前途可谓是明亮。
但这些与儿子早就跟他离了心的马太守可没什么关系。
……
次年春日,在桃花盛开的季节,祝家庄上下张灯结彩、红绸飘扬。
意气风发的马大将军身着喜袍,骑着骏马,面上全然不见战场上的冷酷无情,棱角分明的脸庞晒黑了一些,面上满是欢喜——
他马文才今日就要把英岚娶回家了!
这个家自然不是马太守府,而是朝廷赏赐下来的马将军府。他特意上书将将军府落座于祝家庄不远处,如此,英岚日后若是想家了也能随时回去。
在这一片喜庆中,唯有一人面上不见喜色。
祝英齐望着英岚、他的妹妹、他此生最爱的人披着红纱款款走来。
上一次见她身着嫁衣,还是在他有意促成的自己无疾而终的婚礼上。
那时他们多么登对!他多想自己的新娘就是她!
祝英齐心中痛苦万分,却也不敢泄露分毫,生怕扰了让这大喜的日子,让她平添烦忧。
“英岚……”他看着走到面前的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和往常别无二致,却不知为何能品出几分苦涩。
他尽量让自己高兴一点,最后一次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庞,“……日后要多回来看看哥哥,好吗?”
“好。”祝英岚点头允诺。
仅仅如此祝英齐就已经很开心了,眼中总算生出了几分喜色。
看着新娘与新郎相携离去的身影,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爹娘也放弃了让他成亲的想法,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没从当年的那场逃婚风波中走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而这个秘密,将一直跟随他到地底,永不见光。
……
从祝家庄到马将军府的喜糖撒了一路,直到夜色深沉也还有许多户人家在对今日的婚事津津乐道。
而在祝英岚面前一向隐忍克制的马文才也撕下了柳下惠的面具,将军府新房内缠绵的烛光整整亮了一晚。
直至晨光破晓,马文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全身上下都被自己全部“攻略”过几遍的英岚,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英岚,夫人……我爱你……”
他大胆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才睡着又被闹醒的祝英岚直接咬了他一口。
马文才闷哼一声,只得委屈巴巴安分下来,但精神却依旧亢奋,眼神一遍又一遍描摹着爱妻的眉眼,心中满是甜蜜。
……
几十年后,一生未娶的祝英齐在郁郁之中生命走到了尽头。
祝英岚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临终前,祝英齐的手里还攥着一条早已褪色、磨损严重的剑穗。
在她靠近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了她的手,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来世……我们不要再做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