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蒙面高手突然出现,手段狠辣,目标明确,直指已被废黜的萧永。护送队伍虽奋力抵抗,但萧永最终还是死在乱刀之下,死不瞑目。
这笔账,瞬间被算到了不同的人头上。
有人暗地里议论,是琅琊王派系下的手,是为跌落境界的李寒衣报仇,也是彻底铲除后患。
更多的人则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刚刚获得“新生”的暗河,认为这是暗河还做着收钱杀人的生意。
面对汹汹舆论,已初步转型、挂牌“漕运”的暗河新势力发言人,苏暮雨,只是平静而坚定地对外宣称:“暗河,早已不接杀人生意。萧永之死,与暗河无关。”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是因李寒衣而起的报复?是琅琊王一系斩草除根?是暗河收钱杀人?还是其他被萧永得罪过的势力落井下石?亦或是……
无人能知。
天启城的天空,云层依旧厚重,阳光在缝隙中挣扎。皇权更迭的阴影,江湖势力的洗牌,爱与利用,妥协与杀戮……一切都掩藏在那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水面之下。
萧离与苏昌河的婚事在筹备,暗河的漕运旗帜在码头升起,琅琊王府闭门谢客,李寒衣在雪月城静养……
新的格局正在形成,而旧的恩怨与血腥,似乎也随着萧永的死,暂时被埋入历史的尘埃之中。
只是不知道,这片刻的宁静,又能持续多久。
初春的天启城,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阳光已有了几分暖意,轻柔地洒在朱红宫墙和琉璃瓦上。
今日的皇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喧嚣和喜庆,十里红妆,从宫门一直铺陈到公主府,沿途旌旗招展,禁军肃立,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翘首以盼,都想一睹传闻长得倾国倾城的公主的盛世容颜。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鞭炮的气味,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掩盖这座城市往日深沉的权谋气息。然而,在这极致的喧闹与奢华之下,某些人的心境却并非全然喜悦。
被赐婚,得偿所愿后,萧离曾给远在慕凉城的义父洛青阳去了一封信。洛青阳回了信,信不长,字迹孤峭,只寥寥数语,嘱咐她“珍重自身,莫负本心”,并随信送来一柄短剑作为贺礼,剑身清冽,名为“离尘”。这名字让萧离握着剑,怔忪了片刻。
但她的母亲,曾经的宣妃易文君,却没有只言片语传来。没有祝福,没有叮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仿佛她这个女儿与她毫无干系。
萧离拿着洛青阳的回信,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看着庭院中初绽的迎春花,心中并无多少波澜,甚至没有觉得意外。
她早就清楚,母亲对她这个被强而降临于世的孩子,从未有过多少母女亲情。
萧离轻轻吐出一口气,将那份微不可察的涩然压下,她接受母亲不爱自己的事实,如同接受日出月落般自然。
她拥有的已经很多,比如父皇那份沉重却真实的偏爱,比如……那个即将与她携手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易文君的冷漠与不闻不问,刺激萧若瑾内心深处那份对女儿愈发浓烈的补偿心理。哪怕对苏昌河这个女婿有千万个不满意,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在婚礼的规格上,他却展现出惊人的执拗和豪奢。
毫无意外这场婚礼,办得空前盛大。
皇宫之内,琉璃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汉白玉阶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宫女内侍们步履匆匆,却面带喜色,捧着各式珍奇贺礼,穿梭于宫殿之间。
梳妆殿内,萧离身着由上百名绣娘耗时一个多月精心缝制的嫁衣。嫁衣以最上等的云锦为底,用金线、彩丝绣出翱翔九天的凤凰与缠枝牡丹图案,裙摆曳地,缀以无数细小的珍珠宝石,行动间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她头戴赤金点翠凤钗,长长的金流苏垂下,映衬着她今日格外明艳动人的脸庞。那继承母亲易文君的绝世风华,此刻更多几分新嫁娘的娇羞与幸福的光彩,清亮的眼眸中盛满星光。
萧若瑾站在殿门口,看着盛装打扮的女儿,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似乎透过她,看到当年易文君的影子。心口传来熟悉的闷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不舍。 他缓步走上前,挥退左右侍从。
萧离透过铜镜,看着父皇专注而带着一丝落寞的神情,眼眶微微发热。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萧若瑾的手,声音哽咽:“父皇……对不起。”

Mo琳琅说好写成亲,应该不算失约吧!征集孩子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