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阿铭的身后骤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木偶。
他还未及做出反应,木偶手中的斧头已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猛然劈下,气势凶狠,直逼面门。其他人脸色骤然一白,心神俱震。
凌云落(妹)轩铭哥!
凌云落见状,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前去施以援手,但她的身体已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竟一步也无法向前迈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一击逼近。
然而,危急之际,原本一直在尖叫示警的小木偶猛然跃至他的面前。那小木偶关节处牵连着红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两脚将持斧的木偶踢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一只苍白的手突兀地伸了出来,指尖同样缠绕着红线,显然是它在操控着小木偶。随即,那小木偶如离弦之箭般急速飞向那只手,稳稳地落入其掌心。
紧接着,一位气质清冷的女子缓步而出,手中把玩着那个小木偶。
她的发髻盘得极为繁复,上面别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偶饰物,整个人宛如从古代画卷中走出一般。
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位身着唐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内敛。
沐樾你们好,我叫沐樾。
沐樾很抱歉,我的木偶刚才吵到你们了。
轩铭镜无妨,刚才多谢了
轩铭镜微微颔首,语气平和,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沐樾唇角微扬,几人随即各自介绍了一番。
叶望舒我叫叶望舒。
那男子刚报上名号
木偶却骤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嘲笑你!嘲笑你!”尖锐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讥讽,生生打破了方才的融洽氛围。
沐樾原本温婉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她冷冷地瞥向木偶,声音低沉而危险:
沐樾你最好闭嘴。
“不!嘲笑!”木偶毫不示弱,仿佛刻意要激怒她。
叶望舒哈哈,你的木偶是在嘲笑你吧?
一旁的叶望舒似笑非笑,眼中带着几分揶揄。
沐樾没有回应,只是手指一松,木偶顿时失去支撑,直直坠向地面。下一刻,她猛地抬起脚,狠狠将木偶踹飞出去,
沐樾一点礼貌都没有!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拆了!
说完,她又瞪向叶望舒,语气不善
沐樾还有你,笑什么笑?
叶望舒摊手摆出一副懒洋洋并无辜模样,
叶望舒关我什么事?
.........
“危险!!”
“危险!危险!”木偶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像是一根细针刺破了空气。沐樾眉头紧蹙,神情间浮现出一丝不安,仿佛那声音正搅动着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沐樾奇怪?哪来的府城?
城主府的石阶上青苔遍布,每一级台阶的边缘都嵌着细小的金属环。月光洒下,银线缠绕在环上,仿佛隐藏于黑暗中的无数神经,静谧而诡秘。
木偶剧院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如墨,唯有舞台中央一盏昏黄的油灯孤零零地亮着,将巨大的幕布映照得斑驳陆离。阿槐愤怒的吼声与阿诺惊恐的尖叫从舞台深处传来,刺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轩铭镜未作多想,迈步而入,上官栖鹤则如影随形地紧跟其后。花青玄与凌云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随之踏入其中。
空荡荡的门外,唯余沐樾与叶望舒二人仍旧伫立在原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有微风轻拂,带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静谧。
叶望舒我们也要去吗?
沐樾这不废话?
叶望舒不去
叶望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沐樾却显得毫不在意,径直迈步向前。
沐樾谁管你啊
嘴角扬起一抹欠揍的冷笑,
沐樾反正我现在是主人偶,我的动作就是你的动作。
那副轻佻的模样,直让叶望舒心生无奈,甚至有种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
......
轩铭镜小心点
阿铭低声提醒,抬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他和栖鹤的动作几乎同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如同两片羽毛拂过地面。
舞台两侧的座椅上,坐满了木偶观众。它们穿着各式戏服,有的画着花脸,有的戴着凤冠,黑色琉璃制成的眼珠在昏暗中泛着幽幽冷光,仿佛无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走到舞台边缘时,众人才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阿槐正被三个身穿戏服的木偶纠缠,她的动作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拳风凌厉却难以摆脱;
阿诺瘫坐在地,手腕上的手环已经红得发烫,她面前站着一个与阿槐长相完全相同的木偶。
那木偶动作流畅,一举一动、甚至连最细微的手势也分毫不差地模仿着阿槐,宛若镜像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