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血珠滴在苹果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林清野抬手用袖口蹭了蹭，却没擦干净，反而把那点红蹭到了手背上，像道洗不掉的印记。
林言之“阿野，你怎么了？”
病房里的林言之见她半天没进来，探头喊了一声。
林清野回过神，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
林清野“没什么，刚才走神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言之的复查安排在后天上午，我让助理联系了专家，直接去住院部三楼。”
没有署名，但林清野一眼就认出是严浩翔。
她盯着屏幕，指尖在删除键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短信存进了单独的文件夹——里面全是他发来的消息，从言之第一次住院时的缴费通知，到她被客户刁难时匿名送来的证据，每一条都带着他的痕迹，像一张细密的网。
林言之“阿野，你是不是有心事。”
林言之放下苹果核，拉了拉她的手，
林言之“最近你总是发呆，出什么事了？”
林清野“没有，”
林清野勉强笑了笑，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林清野“你好好休息。”
林言之“好，等我好了，带你去花展。”
她没提严浩翔，也没提张总的事——有些事，她不想让哥哥知道，怕他担心，更怕他追问起严浩翔的身份。
晚上，林言之睡熟后，林清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黑色轿车早就没了踪影，但她总觉得，严浩翔还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严浩翔的电话。林清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严浩翔“你哥哥怎么样了？”
林清野“挺好的，”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又温和，和平时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严总判若两人。
林清野的声音有点哑，
林清野“谢谢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的声音：
严浩翔“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林清野“嗯。”
她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林清野把手机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走廊的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她后颈发僵，却吹不散心头那股拧巴的劲儿——她不想欠严浩翔，更不想让这份“亏欠”成为两人牵扯不清的理由。
她起身回病房，轻轻掖了掖林言之露在外面的衣角。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弟弟脸上，那道因为长期住院而显得苍白的轮廓，让她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必须尽快把钱还上。
第二天一早，林清野趁着林言之还没醒，去护士站查了住院费的明细。
看着账单上那串远超她积蓄的数字，她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翻出了酒吧经理的微信，发消息问能不能预支三个月的工资，哪怕扣点违约金也没关系。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经理就回了电话，语气里带着犹豫：“清野啊，预支工资这事我做不了主，而且最近店里生意也一般……
林清野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她还想再争取，经理却又补了句：“不过，小张总要联系你，如果你去了，我愿意给你五倍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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