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墓园，贺峻霖抱着花走在前面，脚步放得很慢。
林清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停在那座小小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高马尾，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正是五岁的贺柠歌。
贺峻霖蹲下身，把小苍兰一束束摆好，又仔细地拂去碑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在哄睡。
贺峻霖“柠歌。”
他低声说，
贺峻霖“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花，今天天气好，多晒晒太阳。”
林清野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紫色白色的小苍兰在风里轻轻摇曳，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贺峻霖“我带你去吃馄饨吧。”
她没说话，只是弯腰把手里那支单独的白色小苍兰放在花束旁边，像是在完成一个温柔的约定。
林清野“好。”
往回走的时候，贺峻霖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像有电流窜过。
他顿了顿，试探着轻轻握住，见她没挣开，指尖便悄悄收紧了些。
贺峻霖“馄饨要加辣吗？”
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林清野“少加点。”
林清野的声音闷闷的，却没抬头看他。
阳光穿过墓园的松柏，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只交握的手，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握住了整个春天的温柔。
贺峻霖低头看着相扣的指尖，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方式，和眼前的人一起，慢慢往前走。
馄饨店开在老巷子里，木招牌被风吹得有些褪色，门口摆着两张矮桌，竹椅在地上蹭出沙沙的响。
老板是对老夫妻，见贺峻霖进来，熟稔地扬声问：“还是两碗虾仁馄饨？”
贺峻霖“嗯，”
贺峻霖拉着林清野在桌边坐下，指尖还没松开，
贺峻霖“多加份炸猪排，她爱吃。”
她脸颊微热，别开脸看向巷口。
卖糖葫芦的老汉推着车走过，冰糖壳在阳光下闪着亮，风里飘着甜丝丝的气。
很快，两碗馄饨端了上来，汤里飘着翠绿的葱花，虾仁在薄皮里鼓出个小尖尖。
贺峻霖先把自己碗里的炸猪排夹给她，又往她汤里撒了点胡椒粉：
贺峻霖“小心烫。”
林清野咬了口馄饨，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烫得她轻轻嘶了一声，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
贺峻霖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眼底的笑意漫出来，连带着自己碗里的馄饨都觉得更鲜了些。
贺峻霖“慢点吃，没人抢。”
他递过纸巾，指尖擦过她的唇角，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贺峻霖“我带你去看海吧，下午就走。”
林清野正低头用勺子舀着馄饨汤，闻言猛地抬眼，汤勺在碗里晃了晃，溅起几滴热汤在桌布上。
林清野“看海？”
她有些怔忡，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
林清野“好。”
贺峻霖“好！”
贺峻霖点头，指尖还停在她唇角没收回，指腹蹭到一点汤汁的温热，
贺峻霖“车就停在巷口，回去拿两件换洗衣物就行，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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