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的剑剑柄雕莲,剑身通透如白玉,”说到这,李修睿的视线落在斛斯蓉放在桌边的菩提心上,“这柄剑乃是佛家至宝——菩提心。”
苏昌河说:“看来之前客栈一叙,李公子早就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苏公子勿怪,我从前在佛门中修行,曾经在经文记录中见过菩提心的剑身画像,在客栈中见斛斯姑娘带着菩提心,便猜想姑娘便是那日握着菩提心现世的女子,而苏公子就是斛斯姑娘为之挥剑的暗河送葬师苏昌河。”
“之所以当时没有点明,是见两位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所以也就不好提及。”
李修睿一番话说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既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知道菩提心,也说明了他知道苏昌河和斛斯蓉身份的原因。
“斛斯姑娘的菩提心是佛家之物,所以我才说姑娘不能带着它进这百花楼,菩提心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剑格有损。”
李修睿有些不认同地看向斛斯蓉。
“菩提心是斛斯姑娘的剑,它有这样一位主人,自然永远不会损毁菩提心之名,就不用你来担心这些莫须有的事了吧。”
苏昌河说。
“倒是李公子,凭借多年前看的一张剑图就能准确地认出菩提心,眼力够好的。”
李修睿:“苏公子谬赞。”
“修行之人的确应该严守戒律,”斛斯蓉说,“但也应见所有相非相,李公子,我此来百花楼并非放纵。”
该放纵的,她已经在石桥垂柳中放纵完了。
那个才是她不应该做的。
见斛斯蓉也这样说,李修睿不说话了。
刚刚那姑娘请来了百花楼的主事,是个稍有些年纪的妇人,但比起楼里年轻的姑娘却更具风韵,走起路来已经没那么纤细的腰身一扭一扭。
到了桌前,没先去看两个男子,反而对着斛斯蓉说:“我这楼里可是有日子没来姑娘了,怎么着,这是来抓自家男人啊,还是来找姑娘啊?”
她说话时离斛斯蓉很近,带过来一阵浓郁香风,百花楼里本身就各种脂粉味和香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她身上的香气,让斛斯蓉有点难受。
她以前在寺庙中,闻的是檀香和沉香,这么浓烈轻浮的味道她还是第一次闻,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纵然她再不适应,面上也没有表露出分毫,连稍稍侧开避开那股味道的动作也无。
苏昌河却像是看出了什么,出口替她解围:“我和这位姑娘要找一个名叫赵宛娘的女子,把她叫出来。”
赵宛娘是玉姑娘亲的名字。
主事娘子听苏昌河出声,又转到他那边,“赵宛娘?我这可没有这么个人,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苏昌河:“城南姚家的娘子,你不知道?我听说姚家在这刺槐城中也曾显赫一时,从姚家卖过来的人你会不记得吗?”
“进了我这百花楼,谁还管她以前叫什么。”主事娘子抽出丝巾往苏昌河面前一晃,“几位客官,还是先叫姑娘吧,我这可是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苏昌河又抽出一张银票拍到桌上:“把赵宛娘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