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玉帝想要毁灭人间？这怎么可能？”白小丁眉梢微蹙，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愕。天庭的最高掌权者，那位在神话历史中以慈祥睿智著称的存在，竟会亲手策划毁灭人间？甚至还将杨戬与孙悟空这般至高无上的战力视为棋子随意摆布——这个念头如狂风般撕裂了她对天地秩序的认知。她试图将眼前所闻融入记忆中的神话画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出那张熟悉的、祥和的面孔。

“在神话历史的记载里，玉帝常被描绘成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然而，真实的玉帝远比史册所书的年轻许多，顶多算得上是个大叔模样。只是他历经无数岁月，活得实在太久，久到我们都习惯了戏称他为‘玉帝老儿’。”杨戬顿了顿，语气略显深沉，“此事看似是我们天庭内部的家事，但既然牵涉人间，我不得不提前给小丁你打个预防针。这也是为了让你有所准备，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告诉你。”

白小丁渐渐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神情沉稳地听着杨戬的讲述。杨戬的声音低缓而深沉，仿佛带着时光的重量。“当初，我与孙悟空在天庭之中，是交情最深的两人。论实力，我们二人无论在天庭还是佛界，都堪称无人能敌。老实说，即便是正面对上玉帝那老儿，我也从未有过半分惧意。然而，问题在于，他为那个毁灭人类的计划已谋划太久，加之众神将对他的绝对信任，几乎无人察觉他的真实意图。谁能想到，堂堂玉帝竟会酝酿如此可怕的阴谋？”他停顿片刻，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了实现他的计划，玉帝暗中联合了魔界的魔主——悬幽。他们设下诡计，将孙猴子的花果山彻底屏蔽，令孙悟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它的所在。那段日子里，孙悟空因不得回山，并未察觉花果山的异样。而我……”杨戬的语气微微一顿，似有苦涩涌上心头，“彼时，我正在人间四处游历，降妖除魔。可正是那段时间的经历，让我亲眼目睹了人间的丑恶与残酷，也让我对这片大地彻底失望。于是，我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从此晋升为上神。”

“孙悟空因花果山之事受制于天庭，故在天庭内也有些许权限。然而，玉帝却暗施计谋，挑拨我与悟空之间的关系，致使他认为是我毁了花果山，将那世外桃源化作一片荒芜。那时的我，对人间已然彻底失望，情感封闭，晋为上神，对孙悟空的指责自然未曾放在心上，更不屑于解释。彼时，悟空只欲一战，再多言语也无济于事。即便我想阻止他，然上神之躯已隔绝一切情愫，面对武力威胁，唯有以最直接的方式回应，与其大战。斗战胜佛与三界战神之战，堪称史上最惨烈一役。我们二人打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纵使伤痕累累，却依旧不肯服输，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任谁劝说都无用。三太子哪吒曾试图阻止，以混天绫相缚，但晋升上神的我，任何神器于我皆如无物。正当我们再度交锋之际，如来出手制止，设下封印，将我们那段记忆封锁。不仅是你我，所有知晓此事的神将妖族，皆被此封印抹去了记忆。如来不愧为佛界圣佛，这般手段，着实令人叹服。”杨戬答道。

白小丁听到二人之间的大战，心中百感交集说道。“没想到关系那么好的你们，居然也会反目成仇。”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能。就好比那邪念之神，这般不规则的存在，恰恰是对‘不可能’这三个字最为充分的诠释。”杨戬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