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是抱着刚打印好的歌词纸往休息室走,路过茶水间时,听见两个工作人员在小声说什么,辉子刚才在后台蹲了半天,眼睛红红的。
咦?
辉子在你印象里,从来都是猛的代名词。台上是拽得不行的北京爷们,台下虽然温柔,却带着股骨子里的硬气。
上次三哥调侃他是小蛋糕,他笑着怼回去,你是诗朗诵小甜心..怎么看都不像会掉眼泪的人。
……
肯定是谣言。
路过储物间时,门虚掩着条缝,里面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你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那声音太沉了,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喉咙,忍不住停下脚步,轻轻推了推门。
..
门轴吱呀一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储物间很窄,堆满了道具箱和备用的麦克风架,光线昏暗,只有顶上一盏小灯泡亮着,黄澄澄的光打在地上。
辉子就蹲在最里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肩膀还在微微抖。
?
你推开门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看见是你,慌忙别过脸,抬手往眼睛上抹了一把。
……
顾酒玖“辉子老师?”
你放轻脚步走进来,浅金色卷发垂在肩侧,被储物间的风吹得轻轻晃。
顾酒玖“你怎么在这儿?”
他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压住的哽咽。
辉子“没事。”
……
他到底怎么了啊?
你没再追问,轻轻关上门,在他旁边的道具箱上坐下。
储物间太窄了,膝盖几乎碰到他的胳膊。
#顾酒玖“我以前压力大的时候,也总爱一个人躲着。”
辉子还是没说话,但肩膀的颤抖好像轻了点。
顾酒玖“但总会有在乎我的人找到我。”
过了好久,辉子才低低地开口。
辉子“我奶奶……病危了。”
辉子“刚才我妈打电话来,说进ICU了,让我赶紧回去…可马上就要比赛了,我走了,战队怎么办?节目组这边也走不开……”
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呜咽。
辉子“我连我奶奶最后一面……可能都见不到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几乎听不清,你看着他埋在膝盖里的头。
哎……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节哀 太轻,会好的 太假,回去吧 又太不负责任。
你从来都不擅长安慰人。
犹豫了半天,你轻轻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窝。
他平时在台上多凶啊...
你抱得更紧了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
顾酒玖“没事的……会没事的。”
其实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没事,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话。
辉子没推开你,反而慢慢放松下来,头轻轻靠在你的发顶,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肩膀的颤抖也停了。
储物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灯泡滋滋的响,和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哑,却轻快了点。
辉子“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哄呢?”
你松开他,抬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
顾酒玖“才不是。”
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顾酒玖“把你当小蛋糕啊。”
辉子愣了愣,随即皱起眉,一脸嫌弃。
辉子“谁跟你说的?那是粉丝瞎叫的!我是北京纯爷们,纯的!”
他拍掉你的手,耳根却红了。
辉子“不许叫!”
哈哈哈……
你被他逗笑了。
顾酒玖“粉丝都这么说啊,说你看着凶,其实可爱得很,跟小蛋糕似的。”
辉子梗着脖子反驳,没刚才那么委屈了。
辉子“我北京纯爷们。”
#顾酒玖“是是是,纯爷们。”
你笑着附和。
储物间的灯泡又闪了闪。
辉子的呼吸在光线下看得格外清晰,带着点烟草味的热,一下下扫过你的鼻尖。
……直觉告诉你,该离开了。
他的掌心还落在你腰侧,在狭窄的空间里,好像滋生了一点其他什么情愫。
辉子“你……”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比刚才更低。
辉子“你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吗?”
?
你愣了愣……不知道怎么才算温柔,像这样安慰辉子也算吗?
顾酒玖“我……”
你刚想开口,他忽然倾身靠近。
辉子“别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说,指尖轻轻捏了捏你的腰。
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压了下来,很轻的一下,带着点试探。
你浑身一僵,想要偏头躲开,辉子忽然扣住你的后颈,把你往他怀里带了带,这个吻瞬间变得深入。
……
他的吻,急不可耐,和他平时的温柔截然不同,像要把刚才在黑暗里汲取的温暖全吞下去。
你想推他,手腕却被他攥住,力气大得让你挣不开。呼吸被他夺走,浅金色卷发垂在两人之间,沾染了他的气息。
#顾酒玖“唔……”
你发出细碎的呜咽,眼角泛起水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软得像团棉花,只能任由他抱着,吻得越来越深。
……
不知过了多久,辉子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你,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难舍难分。你的嘴唇被吻得发红,像染了胭脂,看起来可怜又诱人。
辉子“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哑着嗓子说,眼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
辉子“等比完赛,我……”
?
#顾酒玖“不用负责。”
你急忙打断,声音带着点慌乱的气音,抬手想推开他,指尖却软得发颤。
顾酒玖“我们只是……意外。”
他却皱起眉,把你抱得更紧了点,北京爷们的执拗全露出来了。
辉子“不,要负责。”
他低头又想吻你,你猛地偏头躲开,往门口冲。
顾酒玖“我先走了!”
你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储物间,背后的目光烫得你不敢回头。
……
你回到战斗休息室,貌似就只有江澄宇,他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黑色T恤的领口敞着,看见你冲进来,立刻暂停了游戏。
jarstick“被狗追了?”
?
你没理他,缩到沙发角落,把自己埋进抱枕里。
顾酒玖“丞丞呢?”
你闷闷地问。
jarstick“带罗言染头发去了。”
Jarstick挪到你身边,长腿一伸就把你圈在沙发角落。
jarstick“说要弄个什么晋级发色。”
他低头看你,指尖戳了戳你泛红的脸颊。
jarstick“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让人欺负了?”
你摇摇头,把脸埋得更深。
Jarstick伸手把你捞进怀里,手臂圈住你的腰,轻轻晃了晃。
jarstick“不说啊?”
他低头在你发顶亲了一下,带着点戏谑的温柔。
jarstick“不说哥哥就挠你痒痒了。”
……
你被他逗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没抬头,只是把脸往他胸口埋得更深。
jarstick“行吧。”
Jarstick没再追问,只是抱着你,指尖轻轻顺你的卷发,游戏的声音重新响起。
你听着他的心跳,慢慢把脸抬起来一点,看见他低头打游戏时认真的侧脸。
……
哎,这都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