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

南淮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尼尼喃喃，0117看着她这一副“死样”，一出来时便不想去看。

“红烧肉、北京烤鸭、卤鸭头、炸鸡腿、炸酱面……嘻嘻嘻嘻好吃。”

“宿主！别睡了！快赶不上时间了！！！”

南淮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睁眼，她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的白色弟子服，一个青蛙跳站在床上，0117看着她这幅模样，差点“翻了个跟头”。

“宿主！快点换衣服，然后出去！”

南淮还有点起床气，被0117这么喊，她一记拳头砸在0117头上，0117委屈地嘤嘤叫。

“我要换衣服了，麻溜点滚。”

0117“哦”了一声，原地消失。

南淮换好弟子服，才感叹自己的绝世容颜，十七岁的年纪，肤白如雪，清尘脱俗，气质冷若冰霜，盈盈一笑，少女间的明媚春光。

0117还没有催促，房门就被敲响了。

“师妹，你起了吗？”

蒋墨的声音传来，南淮应了一声后，起身打开了门：“二师兄。”

蒋墨笑嘻嘻：“小师妹，你呢要先去膳堂用早膳，还是先去练剑？”

南淮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先去吃早膳。蒋墨知道了她意思后，拉着她像个猴似的奔跑。

“大师兄和沈濯已经在膳堂帮我们占位置了，慢点走也无所谓。”

蒋墨虽话这么说着，可脚步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

“快点好，快点才有饭吃，今日小师妹你刚来，所以我们起的比较早，毕竟每日习剑都不用那么早。”

南淮笑点头，二人就这么一路“通关斩将”到了膳堂。

南淮看着这么多人，一时间有点尴尬。原因无他，这一片好像就她一个女弟子，跟这么多男的一起吃饭，着实不适应。

“怎么了？”

许是看出她的窘迫，还未等南淮开口回复，蒋墨便推着她来到了餐桌前。

沈濯一抬头就瞧见她，招呼她坐下，南淮笑着坐下后，蒋墨的热情实在挡不住：“小师妹要吃点什么，我去点。”

沈濯：“大师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按照我们平日里的打了点，待会儿就好，你若吃不习惯，我待会去换一下。”

“谢谢二位师兄，我平日不挑的。”但她还有什么话想要问，可毕竟刚刚认识一天，有些话还不好意思去问。

沈濯注意到她的神情，淡淡一笑，保证道：“放心，不难吃。你若不知道吃什么好，届时我整理一份给你。”

“没事儿，想吃什么，让你三师兄请客，你三师兄有钱。”蒋墨拍了拍沈濯的肩膀，沈濯也没有半分不悦。

“你是不知道，那膳堂的口味可飘忽不定，为此我们专门将食物全尝了个遍，总结出来哪些更好吃。”蒋墨一脸自豪，仿佛等着别人来夸。

沈濯看出来了，他象征性鼓了掌，嘴里阴阳：“呦，我们的蒋二师兄，好、棒、哦~！”

蒋墨“啧”了一声，他肘击一下沈濯，装作没事人。

正好，苏清言端着吃食回来了，蒋墨一瞧见他便上前分担。

“小师妹，这位是大师兄苏清言，厨艺啊。”蒋墨竖起来一个大拇指，南淮明白。

“大师兄好。”南淮真诚一笑，她自第一眼瞧见苏清言，就觉得面善，是旁人一见了便想亲近的样子。面如冠玉，谈吐知礼，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只是她哪能想到，这样一个好看到反派杀了都怕遭天谴的观音貌，竟然在原书结局是亲手了结她的人，想想就后怕。

但也对，原书的南淮可不是一个纯好人，大师兄也算是正义了。

今天看下来，蒋墨和沈濯皆是箭袖长袍，一样的少年打扮，不过沈濯额间多了条抹额，不知是不是年龄相较他们小的原因。而苏清言宽袖长袍，墨发半散，倒是对应着他温润的气质。

“小师妹，怎么样？”蒋墨询问。

“挺好吃的。”

苏清言为他们每人盛一碗绿豆汤，说是夏日解暑，待会儿还要练剑。

“多谢大师兄，大师兄慷慨……”蒋墨拱手而礼，说出来的话还未完，沈濯就用筷子打掉他的手。

“快点吃，尽整那死出。”

苏清言和南淮皆是轻笑，蒋墨吹吹自己的手，他向沈濯摊开道：“你看看，我这么白嫩的手都红了！”

沈濯翻了一个大白眼，不再去理他。

辰时三刻，四人去往了院中，蒋墨本想等何泠卿来了再练剑，却没想到他早就到了，自己偷懒还被捉到，于是在大太阳下扎了好久马步。

南淮短短时间内，那些尴尬礼貌拘束都没了，此时和沈濯正手捧瓜子，嘲笑地看着他。

苏清言练完了这一套剑术，看着他们三人，有些无奈笑笑，随后洗了一些桃子端来。

“阿墨，你歇会儿吧，师尊也不会让你扎这么久的。”苏清言说道。

蒋墨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可真是受老大罪了，走路都不好了。

“二师兄，要不要扶一下？”南淮站起身，手蹭蹭衣裙，蒋墨摆摆手。

“不必，你坐吧。”

沈濯从地上“拿”了一根拐杖，扔给蒋墨。

蒋墨有些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沈濯假欲拿回，蒋墨却立即拿起拐杖，惹得沈濯又笑了。

蒋墨拿起桃子吃了一口，他抬头瞧着院中的桃树：“等有朝一日，我定要把这法术破了，让这桃树给我结几十个果子。”

说完，还不忘狠狠咬下一口果肉，却没想，正是这一口，出了血，蒋墨“啊啊”叫了好几下。

“师兄们吃不吃海棠花糕？”

蒋墨：“好啊，但我不单单只想吃这一个，我还想吃玫瑰的，绿豆的，红豆的，栗子的，桂花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别人做很轻松啊。”沈濯。

蒋墨“嘿”了一声，苏清言刚想劝劝，就感觉背后一阵冰寒，四人齐齐回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们的好师尊。

苏清言和沈濯打算解释什么，何泠卿还没等他们出声：“先歇一会儿，你们也累了。”

何泠卿幽幽地看了一眼南淮，南淮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何泠卿又仙气飘飘地走了。

…………

四人一阵沉默。

“师妹，你二师兄我独门秘创了剑法，给你秀秀！”蒋墨撩了把马尾，却冲沈濯扬了扬眉。

沈濯很无语，内心说不定在吐槽：有个大病。

南淮看了看沈濯，又看了看苏清言，看来这是蒋墨日常操作。

“好啊。”南淮想着白看白不看，而且这可是男主哎！

蒋墨屏息凝神，只见连环十二剑过去，他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那剑光一闪，对面的巨石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树上被席卷下来许多花瓣，剑锋伴着花瓣在风中飘舞，南淮目光真挚，几人全然忘记身后的人，直至“砰”一声，花瓶碎片。

南淮打算鼓掌，却发现无人作出反应，她只好自己鼓掌喝彩，眼神全是崇拜，目光明媚：“好棒！二师兄好棒，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蒋墨撩了把刘海，打算说出这响彻云霄的名字时，却忽地看见那个人，他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僵硬地看向南淮：“这招叫做，即将无了。”

南淮还在奇怪他怎么会起这个名字时，就感觉沈濯拉了下她袖子，一回头，竟然是何泠卿，她吓得差点踉跄，连忙站起来，跟着两位师兄行礼：“见过师尊。”

何泠卿本来看蒋墨在舞剑不想说什么，可他余光瞥见散落地上一片狼藉，脸色阴沉。

蒋墨知道闯祸了，于是立马毕恭毕敬道：“弟子有错，不该把院子弄脏，弟子现在便去打扫干净。”

“不必。”

何泠卿手掌轻轻挥动，数百片花瓣转瞬成空，南淮眨了两下眼睛，大变活花？

“蒋墨。”

“弟子在。”

“马步没扎够，便把《清心记》抄一遍，修身养性。”

何泠卿转头吩咐苏清言：“你盯着。”随后转身离开。

南淮扯了扯沈濯袖子：“三师兄，师尊都说无事了，为什么还罚二师兄啊？”

沈濯有些无奈地看着蒋墨：“他呀，把师尊心爱的花瓶打碎了，还把那石头劈成三半了。”

沈濯看向蒋墨，一脸“自求多福”吧。

“走吧师妹，下山买点东西吧。”

南淮跟在沈濯后面：“三师兄，你有通门令啊？”

“是啊，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玩什么都行，只要不在练剑时，想干什么也行。”

“没钱。”

“没事，你三师兄有钱。”

未完待续

2024.7.26.周五.2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