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耀翻了个身，指尖摸到枕边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老公，起床了吗？”六个字撞进眼底，他嘴角不受控地扬起，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终只回了句：“起了，我还是想你发语音。”
消息发出去后，他攥着手机等了三分钟，屏幕却只跳出“嗯嗯”两个字。耀心里有点发堵，指尖划过输入法，一笔一划手写：“没事，那就不说了，多喝热水。”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把脸埋进枕头，懊恼地蹭了蹭——明明想拉近关系，话到嘴边却总像裹了层棉花，笨拙得可笑。
聊天框安静了十分钟，耀正盯着陈思琪的头像发呆，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你看片吗？”
“片？”耀猛地坐起身，后背都绷紧了。他盯着那三个字，耳尖瞬间烧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是她上次提过的动漫片？还是……那种藏在网页角落里、标题露骨的片子？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指尖都有些发烫。要是前者，他可以说“看啊，你推荐的都看”；可要是后者……他喉结滚了滚，想起自己偶尔偷偷浏览的那些页面，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根本没法坦然回复。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聊天框里又跳出来几张动态图片。耀点开放大，画面里的内容让他呼吸一滞——不是动漫截图，也不是搞笑表情包，而是些衣着暴露的人物动态，尺度大得让他瞬间捂住屏幕，指尖都在发抖。
他僵坐在床上，阳光顺着窗帘缝隙爬上来，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几张图片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不敢再看。该怎么回？说自己看过？太丢人了。说没看过？又怕她觉得自己装纯。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落下，脑子里全是陈思琪发消息时的表情——是带着调侃的玩笑，还是认真的试探？他越想越慌，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一个荒诞又强烈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该不会是男的装的吧？” 他咬着牙，试探性地发消息：“你……是不是男的？”
“不是啊！” 对方秒回，带着点委屈的语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耀盯着那行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起陈思琪发过的跳舞视频，从来没露过脸，只有下半身的画面，隐约能看出肩膀往下的线条格外丰满，可单靠这一点，根本没法确认性别。网恋里用网图装女生骗人的事他也听过，越想越觉得可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敲下：“那你发张露脸照给我看看，或者全身照也行。”
“不想发诶，我不太喜欢露脸，改天再给你看好不好？” 陈思琪的回复带着撒娇的意味，后面还跟了个委屈的表情包，依旧用借口推脱，半点没有松口的意思。
耀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屏幕。他想起自己偷偷浏览那些不良网页时的心跳加速，又想起陈思琪刚才露骨的消息和推脱的态度，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又慌又乱。“如果是成年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应对？” 他茫然地想，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半空，进退两难。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敲下四个字：“再见，再也不见。”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仿佛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可还没等他平复心情，屏幕上就弹出了陈思琪的消息，是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行字：“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耀看着那个哭脸表情包，心里软了一下，随即又硬起心肠。他假装正经，切换成“上位者”的语气，摆出教育的姿态：“你现在还没有成年，怎么能说这种话、看这些东西？等到你成年后才可以。”
发送完这条消息，他直接退出了微信，把手机扔在一边，靠在椅子上发呆，试图把那些混乱又羞耻的画面从脑子里清空。
思绪猛地拉回现实，耀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懊悔。“当时真是太傻了！” 他低声骂自己，语气里全是不甘，“为什么要装正经？为什么要纠结她是不是男的、要不要照片？为什么不顺从她？那样的话，说不定早就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懊恼与怅然，可那些被他亲手推开的瞬间，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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