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于是就说了一句:“叫他们到会议室去等。”
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一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冷风迎面吹来,直冷得何兮夏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向挂在门边上的温度计显示的室温竟只有十五度,再一摸暖气冰凉,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不知道是谁把暖气给关了。不仅关了暖气,还打开了通向会议室的冷风,干这个的人实在太缺德了。
是瞧里面那一男二女冻的直打哆嗦还硬是坚持了大半个钟头,何兮夏由衷的佩服这几位的忍耐力:“不好意思啊,最近事情多比较忙让三位久等了。”
徐湘茜率先发难:“何兮夏,你什么意思啊!把我们扔在这个冰窖里晾着,想冻死我们吗。”
“对不住,这屋子的暖气坏了还来的及没修好。”何兮夏强忍住笑,然后拿了遥控器打开暖风。看着哥嫂又冷又气脸都变形了,心里面痛快极了。
等室温上来了一些后,见那仨估计也缓过来了何兮夏方才明知故问道:“今天又想干什么?”
先开口的是一个笑容和蔼可亲略略有些发福的陌生女人:“何女士您好,我叫诸诚,是受何奇保先生与徐湘茜女士委托,来对你们之间的分岐进行调解的。”说完伸手出来,想同何兮夏握手却没有收到回应,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原来她是个调解员。本想着家丑不外扬,可那两口子居然找外援,明摆着是想把事儿给闹大好向自己施压以捞取更多的好处:“诸女士还是请回吧,我自己的家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诸诚碰了个钉子,不禁觉得有些难堪,愤愤的瞪了徐湘茜一眼。向来刁蛮的徐湘茜见诸诚敢瞪自己,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刚想骂她一顿话到嘴边被拦住了:“妹子,我们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你总不能叫你哥哥嫂子空着手回去吧。”何奇保慢条斯理道。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何兮夏当然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可她就是装傻充愣:“何先生你什么意思啊?不要再这边乱认亲戚,谁是你妹妹啊?”
“妹妹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可写不出来两个何字……”
何奇宝还想继续打亲情牌,话未讲完便被打断了。只见何兮夏声色俱厉字字诛心:“一笔写不出来两个何字!那个何你告诉我,这个还是这个?”边说边在纸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扔在何奇宝跟前。何奇宝见一向逆来顺受有求必应的小妹如此咄咄逼人不肯退让,脸顿时拉了下来,但一时又想不出来该怎么反驳就朝自己老婆使了个眼色。
见老公使了眼色,徐湘茜大声道:“你生是何家的人,死也是何家的鬼,就算是化成灰也得肥何家的田。何兮夏,你身上流的可是何家的血,你父母把你生下来养大了可不是让你当白眼儿狼的。不就是拿点钱给我们买个房子吗,少再我这哭穷,我知道你有钱。不就是五百万吗,你钱不够没关系,不是刚傍了个男人吗你找他要去啊。”
“怎么,看来你很羡慕我呀。”何兮夏反唇相讥道:“缺钱你也可以去找个男人去求包养啊。不过依你这模样和脾气,恐怕也就他何奇宝才愿意要你吧。”何兮夏和徐湘茜年纪相仿,也就差上个一两岁。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被人误以为徐湘茜是何兮夏的长辈,尤其是她俩各自生了孩子以后这差距就更明显了。
徐湘茜心气高,一直都看不上何家上下,若不是实在没人愿意要才不会嫁进来。她尤其嫉妒这个小姑子,凭什么她身边的男人都那么优秀而自己的却是个妈宝男兼窝囊废。刚才小姑子讥讽她两口子一个是人老珠黄,一个是有眼无珠,同时碰到了二人的红线于是就勃然大怒:“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今天非得要给你好好梳梳不可。”
两边剑拔弩张眼看要坏事,诸诚赶紧挡在中间阻止双方起冲突:“哎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就算是你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要为你们各自的孩子与老人们想想吧。一家人为了几个钱闹得不可开交,传出去好听吗?”诸诚隐约感觉到今天可能是踏进了一个泥潭里,但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就打起了亲情牌来弥合一下两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