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委屈和不甘翻涌上来，左奇函看着妩野，声音不自觉带了点颤。

·左奇函·“我只是…单纯不想看你继续难受。”

妩野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左奇函只有一步远。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一点消毒水的气息，大概是刚才收拾药箱时沾到的。

很淡，却让她莫名烦躁。

·妩野·“你休学在家是不是很闲？”

左奇函的头垂得更低了，刘海盖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他想说不是，想和她解释，可最终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左奇函·“…不是、我…”

他越这样，妩野心里的火气越旺。

她讨厌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讨厌他明明在窥探她，却还要装出无辜的模样。

更讨厌自己竟然因为他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意识到他在关心她，这种关心，比他的窥探更让她难受。

她不需要关心，尤其是他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

左奇函懵了。

他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妩野。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发抖，眼睛红红的，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忍着什么，胸口剧烈起伏着。

脸上没有立刻传来痛感，反倒是一股淡淡的冷香先钻进了鼻腔。是妩野身上的味道，和她房门口飘出来的一样，很淡，却很清晰。

那味道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他一下，紧接着，脸上的刺痛才慢慢漫开，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可他没觉得疼。

家庭重组这些年，妩野对他的唾弃和训骂多到数不清。她骂他“野种”，骂他“跟你妈一样下贱”，骂他“滚出妩家”。

每一次都像刀子扎在他心上，让他好久好久不敢面对她。可这是第一次，她动手打他。

不是疼，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沉寂了很久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又快又乱。

脸上的灼热感和鼻尖的冷香混在一起，让他有点晕乎乎的，甚至还有点……激动。

·妩野·“疼吗。”

妩野轻勾唇，眼底漫过一丝戾笑。她比左奇函矮了十多厘米，可在她抬眸露出下三白、以那副仰视的姿态对上其目光时，却似居高临下般。

这句话也并非关切，而是她蓄意的挑衅。

·左奇函·“不疼。”

令妩野很意外的回答，意外到很诡异的程度。

·左奇函·“如果这样会令你解气，我可以忍。”

·左奇函·“一次、两次…每一次。”

左奇函的声音笃定且轻，也依旧发颤，不是因为疼，是心底翻涌的悸动压不住。

他脑袋垂得极低，额前碎发遮住眼底的偏执，脸颊上的指印渐渐红显，耳尖也随之泄露失态的红。

他抬手，指尖贴在巴掌印处，没想揉散那灼热的通告反倒像是在贪恋那点转瞬即逝的、属于妩野的触感。

·妩野·“……？”

妩野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指尖的发麻感骤然加剧，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