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思路轨迹实在是太过于清晰，以至于让喻婉不得不承认这件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但哪吒的性子实在是太过于跳脱张扬，不如敖丙性子沉稳冷静。
大抵是看出了少女的纠结之意，敖丙慢条斯理的开口。
“你想当哥哥就当哥哥吧，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明明是在谦让，喻婉听了却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向了哪吒，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哪吒却诡异的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句话。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两眼一睁天都塌了。
“本来就是我是哥哥！！！什么叫我想当就当！”
喻婉没有再去管无理取闹的“孩子”，而是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漂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谨慎。
“你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清楚，少女口中说的“它们”究竟是谁，那些小土拨鼠们都纷纷的下意识躲在了少女的身后，离的敖丙远远的。
是个人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颇为亲近，若是换成了人类，或许会以为喻婉便是和敖丙一伙儿的。
但小土拨鼠们的思想实在是太过单纯，固执的认为是喻婉保护了它们，哪怕看出了两人似乎关系颇为亲密，却也仍然没有往坏处想。
坚信少女一定会保护好它们。
敖丙被他这一番话问的有稍许沉默，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龙族兴旺，去参加了玉虚宫的考核，所以才来缉拿它们吧？
唇瓣翕动，却半晌没有话说出。
两人无声对视一会，少年最终还是决定坦然告知。
“我要参加玉虚宫的考核，而考核的第二个测验便是要缉拿这一片的土拨鼠妖，还这片沙壁的一片清净，保护好这里的人类。”
他的这番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倘若不是喻婉在这里和土拨鼠了解了情况，恐怕当真以为事实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不堪。
此时喻婉蹙着眉，眼神带着挑剔的看向了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片沙壁的清净和土拨鼠们又有什么关系？它们只是生活在这里，就已经过得很艰难了，你却想将它们缉拿，却并不知道，它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又为什么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它们的身上呢？
少女的眼神异常清澈，可这些话却字字珠玑的落在少年的心间。
敖丙一心想要振兴自己的族辈，背负着整个族人的兴亡去参加玉虚宫的考核，格外严谨的完成着这些任务。
玉虚宫在人类之中是如此公正的门派。
于是他也从未想过对于妖兽来说是多么深恶痛绝的存在，少年的目光一一扫视过那些土拨鼠身上穿着的破烂衣服上。
很眼熟。
幼时他在海底龙宫，看到过无数族人身上穿的都是这样的衣裳，破烂又肮脏，仿佛是捡着旁人不要的衣服套在身上穿了个两三年。
让人心中无端觉得一酸。
他稍稍沉默，半晌这才找回声音，哑着声线开口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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