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交配

那是与生俱来刻进本性中的恐惧。与男人分开后，你一直心神不宁，反复回想你们短暂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昳丽眼边不自然的红色，看猎物时胜券在握的眼神，舔舐时对你血液的痴迷，酥麻湿润的触觉，最后一刻唇边一闪而过的尖牙。

你越回想越发觉得头晕，浑身惊悸发热又发冷，困意袭来，EJ的手背扶上你的额头，他慌张地告诉你说你发烧了。

你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

你感觉到EJ把你背起来，试图带你到科学院下直属的中心医院就诊，你本来想拒绝，可发觉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

“在外面等着吧，为保证安全，病房里只允许医生和患者共存。”

你昏迷了不知道多久，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不远处有对话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自己在医院的病房单间中。

很快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脚步声靠近。

“醒了？” 男人的嗓音，还有笔和纸张接触的声音，空气里是氯气的味道。

“……” 你缓了缓，无法即刻开口说话。

“你中毒了，蛇毒。” 他不在意，继续告诉你。

你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可听到时还是心惊。

“胆子真大，招惹这么毒的蛇。给你打了血清，但不是针对性的，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哦，提醒你一句，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这个医生倒真是直言不讳，还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你心想，可你根本没有招惹那个蛇男，是他主动招惹你，你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的猎物。

你被他无情的话刺激，这才侧头看了医生一眼。很高很帅，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头上有一撮毛在额头中间，像个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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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 你沙哑着嗓子叫他，他挑眉等你发问。

既然已经到医院一定做了血液检验，你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分化成了什么。

蛇会对什么感兴趣？兔子，鼠类，小鸡？你并不觉得你是这些之一，你不喜欢吃草，也不喜欢吃米。

“我是…什么。” 你没想到他听完你的话，一改神色四周张望，突然凑近到你床边，表情严峻，你这才看见他胸牌上的名字。

科学院直属第一医院

姓名：古贺祐大 K

职位：主治医师

本体：狼

你原本以为医生都是温和的生物，那上面的狼让你愣了好几秒，对上他严肃时稍稍有些凶的眼神，手不自觉攥紧了床单。

“你真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 他狐疑地问你，俊美的脸近距离更有压迫性，果然，危险的动物果然都有共性。

你摇摇头，心跳加速，更紧张了。

“幸好你落在我手里，不然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他看你不像说谎，直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危险的气息瞬间消散。

“我怎么了…” 你以为自己要死了，语气都更虚弱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死的。” 他先心虚地安慰了你一下，又再次严肃了起来。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露娜？” 他低头看你的名字。“科学院直属医院，与研究院所属同一机构，我提醒你，今后离所有与科学院相关的机构远一些，能躲则躲，最好不要有任何关联。”

他神色认真地告诫你，声音低下去。

“为什么…什么意思…” 你被迫接受这些信息，已知除了联邦中心医院，所有医院都由科学院开设，若照他这样说，今后一旦受伤，只能在家等死吗。

“你查不出分化结果，你是人类。”

“我是人类？”

“对，一旦科学院知道有你这号人存在，你一定会被抓去做研究，你是病毒的天然抗体，他们会抽干你身上所有的血，甚至抽提你的DNA，克隆无数个你做实验，可怕吧？呵，赶紧逃走吧，最好离开C城，永远都别回来。哦，如果你还有命逃的话。”

K越说越恐怖，他一开始还有点吓你的意思，后来纯粹变成了直言相劝，而你沉浸在他的话语中，震惊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对你而言，死了反而是件好事。你知道科学院那群人有多变态吗，我敢说，只要抓到你，提取你的血研制药剂，就能买下整个联邦。”

K脸上露出嫌我的表情，甚至翻了个白眼。看得出来他非常讨厌科学院，联邦也不是好东西。

你在病床上无法做出反应，你是人类，天然的病毒抗体，抓走做研究，中蛇毒…一件一件事叠加在一起，你脑子快要爆炸。

“喂，你没事吧？” K挥手在你面前摇了摇，让你回过神，眼神略微有些担忧。

“K，我…怎样才能活下去。” 意外的是，本应该绝望的你，此刻却异常沉静。求生的本能让你开口，你想活着，EJ在门外等着你。

“找到那条剧毒的蛇，拿到他的毒素做抗体血清，那样你就还有救。” K皱着眉，似乎并不对这件事包有期待。

“别的方法呢…” 你深感无力。

“呐，也有，全身大换血。不知道能不能活，但是会很痛苦，而且……那样需要存储资料，科学院的人就能看到了，你这个活的珍稀小白鼠。”

他可怜地看了一眼你。

“所以说你肯定不会死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也许还会永生，生不如死罢了。”

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血液碰撞在一起叫嚣着，你能感受身体此刻激烈的战斗，你想这蛇男的口水怎么这么毒，让你头昏脑胀。

K看你太可怜了，告诉你，他会努力救你的，他已经把你的资料全都删掉了，还告诉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你想这只大狼还挺温柔挺负责任的，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你拜托他如果你死了好好替你照顾你的小金鱼，他同意了。说今晚会暂时接替你给他换水，看着它好好睡觉的。

K离开之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你一个人和月光，你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就哭了，命好苦。

然后你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每晚听到的动物爬行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细不可闻的嘶嘶声，因为太过微弱，你第一次清楚地在安静的病房辨认出来。

“你来干什么…” 你感觉有东西从窗台爬进来，紧接着一个人抱着臂影倚靠在窗边。你看都没看就知道是谁了，把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我说我要来找你，看你死了没有。” 他倒是毫不在意你有气无力地模样，还用毫不在意地慵懒语气。

“快死了，你能救救我吗。”

“能，但你得求我。”

你挣扎一下，万一这个蛇男愿意高抬贵手放你一命，你好赶紧叫K医生进来给你制作解药，结果他这样轻佻地用言语玩弄你。

你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要不干脆你现在就大喊吧，让他们赶紧把这个坏男人拿下，撬开他的嘴提取毒液给你救命。

你酝酿要开口大喊时，过于聪明的他识破你的心思，快速地拉进与你的距离。近距离见你这个脆弱的样子撑不了多久，他似乎有些心急了。

“你我…互相帮助。”

他的眼睛未免有些太红了。

你不明白他说的互相帮助什么意思，但他凑近时看你的那一眼让你心脏瞬间暂停，亲密的距离间，原本克制隐忍的视线不再压抑，与一贯慵懒形象不同的他此刻强烈起来，猩红的眼中满是色气的渴望与占有，大面积冰凉的皮肤与你接触的那一瞬间，你浑身激起鸡皮疙瘩，炽热的眼神让你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绯红的脸颊如同烧起来一样。

“你做什么！！” 你几乎尖叫起来。

好凉！！

颈部忽然变冷让你瑟缩，湿润冰凉柔软的小舌落在你的后颈，尖牙戳刺颈部软肉，如同针扎一般短暂的触感十分刺激，你不安地扭动身体想要逃离，却只能无力地扎进被子里。

肌肤相贴的每一处都因寒冷颤栗着，更让你恐惧的是，你感受到了他的另一种蛇人形态，坚硬的鳞片伴随湿润冰凉的粘液滑走在你病号服下的光裸肌肤，缓慢地缠绕住你，让你心脏惊悸。

他通过缠绕和摩擦获得快感，愉悦的喘息声和呼吸喷进你红透的耳朵。他甚至亲密地用尖下巴蹭你的脸，很痒很凉，你感觉他的身体也在兴奋地发抖。

你受不了这样亲密的距离，刚有要挣扎着躲开的迹象，就被他按着头惩罚似的咬住了后颈控制你，出于恐惧的心理你僵硬住身体，感受他的手压住包裹你的手，与此同时用锋利的牙齿轻轻厮磨啃咬你的后颈，疼痛从颈后传来，你因为疼轻叫出声。

“别想着逃。” 他轻声警告你。

你又痛又痒，全身都因为恐惧颤抖起来，感觉毒性因为心跳过快又扩散，浑身冰冷，马上就要死掉了。

“好…好冷…” 你几乎要打寒噤，他不断吸取你的热量，加以毒性挥发，你如同跌入冰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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