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俯身将锦瑟压在床上,灼热的呼吸如烈火般喷在她脸上,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你该一直瞒着我的!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锦瑟闭了闭眼,长睫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平静地承受着他的怒气,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抱歉。”
她知道坦白会激怒这头蛰伏的猛兽,可她不想再瞒着他看。
“看到我这个恶名昭彰的送葬师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这么坦诚,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开心啊?!”
苏昌河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锦瑟没有反抗。
被人利用,尤其还是被人精心设计,他生气是应该的。
“我想活着。”
她表达出最真实、最原始的意愿。
苏昌河听到这句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疯狂:
“想活着?想活着你就不该说出来!”
他的动作骤然加重,仿佛要将满腔愤懑尽数倾泻。
锦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却依然固执地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你利用我,我知道。”
他在她耳边,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但是,锦瑟,你错了。”
他微微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寒光,像暗夜里锁定猎物的孤狼。
“我苏昌河看上的人,从来就没有放过这一说!既然你选择利用我,选择招惹我,那就别想再轻易抽身!”
话音刚落,锦瑟便感觉到尖锐的牙齿抵在她颈侧脆弱的动脉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锦瑟浑身一颤,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处命脉传来的危险信号。
只要他稍一用力,她或许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颤栗感,让她意识模糊,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唯一的依靠竟是这个随时可能取她性命的人。
他们最终没能按原计划启程。
锦瑟最后还是睡着了,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只觉得身心俱疲,像是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与初遇那晚不同,这一次,她没有挣扎,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放任。
而苏昌河,则以他的方式,淋漓尽致地宣泄着自己被欺瞒的怒火。
在意识昏沉的边缘,锦瑟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对苏昌河,或许……也并非全然是利用吧?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即便最终侥幸上岸,回过头,也会由衷地庆幸——
庆幸那浮木出现得刚刚好。
也庆幸,自己在那湍急的河流中,奋力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它。
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是孽是缘,此刻的她,已无力分辨。
苏昌河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锦瑟,此刻的她已经熟睡,烛光之下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呼吸均匀。
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终于渐渐平息,转而升起一种近乎野蛮的得意。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着她因不适而在梦中微微蹙眉,辗转了一下身子,却并未醒来。
他这才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掌控一切的满足。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如同猛兽在属于自己的猎物身上留下气味。
然后,他贴近她的耳畔,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说出了一句如同诅咒又如同预言的话:
“你想利用我离开周家……可曾想过,费尽心机挣脱一个牢笼,或许只是投身另一个更深的漩涡?
我苏昌河,或许……就是另一个更深的‘周家’呢?”
——作者说——
审核让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