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游戏世界总是格外安静，许眠眠站在换装间的镜子前，第一百零一次调整着裙摆上的蝴蝶结。
粉色的蓬蓬裙衬得她肌肤如雪，镜中的女孩有着精致的五官，杏眼樱唇，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间，像极了橱窗里最昂贵的洋娃娃。
万能角色"眠眠，过来一下。"
上司的声音从控制室传来，带着几分严肃。
许眠眠提起裙摆，小跑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游戏世界的规则很简单。
只需每天换不同的衣服，摆不同的姿势，回应玩家的互动。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控制室里，上司推了推眼镜。
万能角色"眠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许眠眠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许眠眠"是……玩家给我买很多漂亮裙子？"
万能角色"不，那只是表象。我们需要你去现实世界寻找真正的答案。"
上司摇了摇头。
许眠眠"现实……世界？"
许眠眠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个虚拟的牢笼。
万能角色"凌晨零点，传送门会开启。记住，你只有找到答案，才能回来。"
上司的语气不容置疑。
许眠眠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许眠眠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
四周高楼林立，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模糊的光晕。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粉色蓬蓬裙，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裙摆和长发。
许眠眠"这...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颤抖着，高跟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几乎站立不稳。
游戏世界里从未有过这样真实的触感——雨滴打在皮肤上的冰凉，风吹过时的刺痛，还有空气中混合着汽油和潮湿的气息。
许眠眠漫无目的地走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不知道所谓的"爱"究竟是什么。
转过一个街角，她终于支撑不住，蹲在一家已经打烊的奢侈品店门口，将脸埋进膝盖。
许眠眠"谁来……帮帮我……"
她小声啜泣着，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把黑伞停在了她头顶。
左航"小姐，你还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让许眠眠浑身一颤。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在无数个游戏日夜中，这个声音的主人总是第一个登录，最后一个下线，为她买下每一件新上架的裙子。
她猛地抬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的视线中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疏离。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领口别着一枚低调的银色领针，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左航。游戏里ID为"Z.H."的顶级玩家，现实中竟是这样冷峻的人。
许眠眠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进男人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前襟。
许眠眠"左航！"
许眠眠"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好久……"
左航整个人僵在原地。伞从手中滑落，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肩膀。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陌生又莫名感到熟悉的女孩，大脑一片空白。
左航"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波动。
许眠眠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许眠眠"我…我是…"
她抽噎烟着说一半，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许眠眠"你昨天还给我买了那条超级贵的星空裙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可能根本不记得游戏中的她。
左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女孩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张脸，杏眼，樱唇，黑色卷发，与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容分毫不差。
左航"…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许眠眠委屈地扁了扁嘴。
许眠眠"什么不可能？我等你等得腿都麻了..."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而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左航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将她打横抱起。许眠眠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左航"先跟我回家。"
左航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抱着她的手臂却收得很紧，仿佛怕她突然消失。
左航"你需要换身干衣服。"
许眠眠在他怀里缩了缩，小声嘟囔。
许眠眠"可是我不认识去你家的路..."
左航低头看着怀中娇小的女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左航"我知道。"
雨越下越大，左航抱着许眠眠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司机见状立刻下车撑伞，却在看到老板怀中抱着个女孩时惊得差点掉了伞。
左航"回庄园。"
左航简短地命令道，小心翼翼地将许眠眠放进后座，自己随后坐进去。
左航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大衣裹住她，然后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条干净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头发。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廓，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柚子小昂。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