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帮,总舵,帮主房内。
烛火被掌风扫灭的刹那,赵师容的指甲已陷入李沉舟后背。
同样的场面已在十二年间上演了无数次,他仍为她这一瞬的失控满意低笑,但也为此换来她羞恼地一记膝袭。
他早有预料地扣住玉踝,顺势将人压进锦被深处,“容儿怎么次次都喜耍赖?嗯?”
棋局输了,却又不愿守诺。
“明明是……你!”她喘息着讥讽,话音却碎在他啃咬锁骨的动作里。
十年光阴非但没磨平这份渴望,反让彼此熟稔到可怕。他知道她何处最经不得撩拨,她亦清楚他一旦开始,便不会轻易停下……
“沉舟……”
纠缠间打翻的茶盏在青砖上滚出清脆声响,谁都没去管。窗外惊起的夜莺扑棱棱掠过屋檐,盖过满室荒唐水声。
事后,他额头抵着她,汗湿的鬓发贴在颊边,双眸里皆是未褪去的炽热,“容儿……”
“嗯?”赵师容放任自己瘫软在他汗涔涔的胸膛上,听他带着未尽餍足的沙哑道:“想要孩子吗?”
“不要……”赵师容只当他是想继续,一口便否决了,“若你真想要个孩子,让随风接相夷回来便是。”
如今权力帮如日中天,江湖中无人能及。皇上虽心存忌惮,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朱侠武虽得圣眷,却处处受制于权力帮,暗中与北荒勾结的野心蠢蠢欲动,但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前世的不幸已能避免,但萧秋水却比从前更加耀眼。掐指一算,他已近十八岁——前世正是那年,他与师容姐弟相称,共赴边关三年,抵御北荒入侵。
容儿待他深情依旧,可他却始终难安。每每想起萧秋水那张与自己相似却更显年少的脸,便如芒在背,生怕容儿的目光会因此分走半分。
念及此,李沉舟眸色渐暗,不容分说地再度将爱妻的腿稳稳抬上肩头……
赵师容秀眉骤蹙,已看破他的心思,“沉舟,你在同相夷吃……嗯……”
李沉舟当然不会承认,他只是一味地向她索求一个肯定。
月光漏进来,正照见床柱上深浅不一的指痕,新旧交错。
……
浣花剑派。
孙慧珊与萧西楼刚接到吴老夫人,心中已有打算,准备择日悄然将她护送至英雄会。然而,吴老夫人却满面忧愁,只怕会给萧家带来无端灾祸。
萧西楼让老夫人尽管安心,此间事,他自会安排妥当。
萧西楼夫妇刚安顿好吴老夫人和张大侠,李相夷和唐方、唐柔三人也恰好回到了萧家。
孙慧珊见唐方与李相夷并肩而归,眉眼间笑意更深:“方儿也来了?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唐方与唐柔向萧西楼夫妇行礼问安,才温声答道:“在秭归诗会上偶遇的。”
唐柔眼珠一转,立刻接话:“是啊是啊,我和老大去秭归游玩,正巧碰上姐姐,就一道回来了。”
李相夷静立不语,忽而抬眼:“爹、娘,家中可有贵客?”
萧西楼冷嗤一声:“你小子,倒是消息灵通,难怪肯回家。”话中之意,已然默认了吴老夫人的到来。
李相夷唇角微扬:“儿子这不是担心家里近日会有不速之客么?”
“有爹娘和你大哥二哥在,还用得着你这神医大侠操心?”萧西楼拂袖,“剑炉易守难攻,任谁来也讨不得好。”
“姐姐和大哥二哥呢?”
“你大哥去南宫家商议要事,你二哥陪你姐姐上山采药了。”
孙慧珊笑着打断:“都别杵在门口了,进屋说话。伯母给你们做好吃的去!”说着亲热地挽起唐方的手往院里走。
唐柔独自拎着包袱跟在后面,李相夷吩咐下人好生照料莲花楼的马匹和狐狸精,这才迈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