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才走到前面几米,就遇到了列车长派来通知大家的人。
“大家都往前面几个车厢去吧,看看等下咱们能不能下去。”列车员扶着杆子,费力的在水里挪动。
此刻水已经漫到了小腿肚子,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上涌,地铁外面的水甚至比地铁内的水还高。
已经有胆子小的低低的啜泣了,还有小孩子,也抱着家长不撒手。
“你在干什么?”离得近的女孩小声问她的同伴。
“我…在告诉我妈银行卡密码。”在写遗书,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家人。
女孩听了也红了眼,她闷闷的,又拿出手机来,使劲晃了晃。
也看不出一点有信号的模样,于是她又问同伴:“你还有电吗手机?”
“有,还剩六十五的电。”打字的同伴头也不抬的说:“我马上打完字,你还能不能给阿姨打个电话?”
“没信号了。”女孩说着呜呜开始哭:“今天我应该早点回去的,我不该出来的。”
“都怪那个老不死!”按照排班,他们都下班了还非要组织加班开会,各种挑刺还说扣款,让他们乐捐?
谁踏马乐意啊!sb!
“我要是能活下来,我就辞职。”也不骑驴找工作了,人还能让自己饿死?
“你不再先看看别的工作,找到再换?”女孩问了一声同伴。
“不找了,越看老不死越恶心!本来工作干的好好的!非得插手要服务态度!她知道怎么干吗一天天就bb!”
同伴越说越生气,最后硬生生让自己给气哭了:“我搁那忙着呢,就让我赶紧找资料,什么东西!”
“自己说的分工明确,不要干别人的工作,也不看看几个人干活!老不死!找不到人就随便抓人干活!”
“没脑子的东西,非得裁人,裁她妈个蛋!”
这下女孩也顾不得伤心地铁里的水了,只边骂边哭。
辛昭默默把直播收音调低,她虽然肆意妄为但是不想害人家姑娘。
万一因为骂老板的事情,姑娘工资被找借口扣了呢?听这个话完全是有可能的。
…
“列车长在哪?”辛昭捏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到前面:“列车长?”
“我想请问,这个列车谁能做主?你能吗?”
列车长还忙着呢,看见辛昭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都是紧张的。
“有什么事情吗?”
“咱们现在地铁里水已经很深了,再过几分钟我怀疑都要漫过胸口了,咱们就不能把车窗砸了吗?”
列车长叹了口气:“现在…”
现在水刚到大腿,不到万不得已,他做不了这个主。
“这样,所有人都来!”辛昭让高更还有其他几个列车员把车厢的乘客能聚集的都喊过来。
“今天!这辆列车!我买了,现在水已经很深了,必须要砸掉车窗玻璃,如果你们公司或者上面领导要求赔偿,你就找我。高更。”
高更存下了列车长的手机号,打了一遍:“有事情打电话。等出去了我们赔你钱。”
列车长哪里见过这个事情?
谁能嚷嚷着要砸掉列车啊?
“你确定吗?你知道这个车价值多少吗?”
“多少?几千万还是几亿?”辛昭摆摆手:“钱都是小钱,不重要,人命比较重要,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