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看着宋墨模样,收了潸然泪下的神态,将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玉佩递了过去:“这里有件东西,你看看认不认得。”
还未拿近,宋墨便认出了那玉佩:“认得,这是祖父生前的羊脂玉,一只给了我,一只给了翰弟,此物没随身带着,许久没见着了。”
宋宜春此时已经完全收了伤心之态:“认得就好,这件东西是在梅蕊身上找到的。”
“梅蕊?服侍母亲的丫鬟?她如何会拿?”
到现在宋墨都是不解的,此次母亲逝世,如何又牵扯起旁的来?
宋宜春冷笑一声,其亲信便叫了人来,将梅蕊的尸身抬了进来,宋墨见到时神色惊讶,明明他带邬盈前往福亭时,梅蕊还活着。
“世子,你就认了吧,早就有人看见你和梅蕊私通,这玉佩想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夫人一死她便自尽了,原以为是为主殉情,可大夫一看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
宋墨看着手中的玉佩,才恍惚觉察出其中的不对,立时便看向宋宜春:“父亲,我没有!”
“逆子!三月前是你与邬家结亲的时候,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种下贱之事,如今邬小姐知道这事,昨日便已经回了邬家,只让你签下这份和离书才肯作罢!”
宋宜春将那纸和离书扔在了宋墨身上,国公亲信更是十分有眼力见的去拿了笔来:“邬家正当势头,不是国公府可以得罪的,世子还是把和离书签了吧。”
和离书滚落脚边,宋墨只觉得心如刀割,难怪他归家没有见到邬盈,原来竟是……
可私通一事他没有做,宋墨转身欲走:“我去邬府同她解释清楚。”
宋宜春上前拉住了他的衣领,一巴掌落在宋墨的脸上。
“孽障!你婚前便通奸背伦,怎么还有脸面求得邬家谅解?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宋宜春气极,此时连身体都发着颤,“来人!家法处置!”
英国公府封了门,门内,宋墨被家仆摁在长条凳上,手臂粗的棍棒接连不断的落在宋墨身上,一刻不曾停歇。
宋墨的嘴角渐渐溢出血迹,鲜红的刺眼,可他的眼中没了神采,不管是母亲还是邬盈,他觉得无力极了。
宋宜春冷眼看着这一切,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压垮宋墨无非在情之一字,如今亲情没了,爱也没了,哀莫大于心死,在加上重伤,必死无疑。
“宋墨德行有失,绝不可容,先把他关起来,明日把大哥三弟找来,我要开祠除名,再禀明圣上,废宋墨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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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本是夜深入眠的时候,盈记商行却灯火通明。
邬盈擦拭着手中的刀,周围一片寂静。
直至清荷推门而入,将刚刚从线人那里听到的英国公府的情况一一复述了出来:“眼下怕是宋氏族人已经入府,明天天一亮,别说是世子之位,便是性命也难保。”
“没想到蒋家失势,宋宜春居然打的这样的算盘!”严将军听完气愤不已,一拳锤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此前邬盈回京,宋墨放心不下,定国军的五百精锐,他派了三百人暗中护送,甚至让严将军陪同,可见他对邬盈的重视。
可也正是此举,让邬盈于今时今日有了一份助力,可以救出宋墨。
“清点人手,随我入府!”邬盈将长刀入鞘,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