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静立在厨房的一隅,目光专注地落在燃气灶上。一口砂锅正炖着党参、红枣与枸杞的滋补汤,旁边蒸笼里升腾起糯米桂花糕的馥郁甜香。他一手握着手机,那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烹饪步骤,另一手则不时点开计时器,认真把控着每一分每一秒。
时间如细沙般缓缓流淌,汤汁渐渐翻滚出琥珀般的色泽,散发出温润而悠长的药膳香气;蒸笼缝隙间弥漫的白色雾气,则裹挟着浓郁的桂花芬芳,在整个厨房中交织成一曲味觉乐章。随着“叮”的一声响起,孟宴臣关掉了燃气灶,转身走向灶台前。砂锅盖揭开瞬间,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汤水表面泛起点点油花,晶莹剔透;糯米桂花糕从蒸笼取出后,软糯绵柔的质感隐约可见,宛若凝霜初降。
他熟练地拿起一只青瓷碗,先盛了两碗党参红枣枸杞汤,又将几块金黄饱满的糯米桂花糕端进托盘,正准备送去给孟老太爷和孟老夫人品尝。就在这时,门帘被轻轻掀开,孟家年迈的老佣人吕妈妈缓步走来。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声音温暖如春日微风:“少爷,这党参红枣枸杞汤和糯米桂花糕可是做好了?”
孟宴臣闻言抬起头,眉眼间尽是谦逊温和的笑意,“吕奶奶,都弄好了,我这便端去给爷爷奶奶尝尝。”话音未落,他又低头细心整理了一下托盘中的碗碟,确保无误后才直起身,步伐稳健地向厨房外迈去时,孟宴臣扭过头,恭敬地唤了一声:"吕奶奶。"他的声音温和有礼,眼神中透着几分熟稔与关切,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暖意。听到这句话,孟家的老佣人吕妈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孟宴臣身上,恭敬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却又透着对少爷的忠诚与关切。
孟宴臣微微颔首,接过话来,语气温润如玉:“吕奶奶,麻烦您把党参红枣枸杞汤装进保温桶,糯米桂花糕则放进保鲜盒吧。”他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意,却依旧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办。”吕妈应声点头,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少爷,这点小事不辛苦。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孟宴臣垂眸,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低声说道:“还是麻烦吕奶奶了。”他的话语轻柔,却饱含敬意。待吕妈转身忙碌时,他俯身整理了一下托盘上的物品,随后端起托盘,步伐稳健地朝客厅走去。
客厅内的陈设古朴而雅致,红木家具泛着岁月打磨后的光泽,墙上挂着一幅墨迹苍劲的山水画。此时,孟老太爷和孟老夫人还未歇息,正坐在沙发上闲聊。听见脚步声,二人同时抬眼望去,只见孟宴臣端着托盘缓步而来,举止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风范。
“宴臣,党参红枣枸杞汤和糯米桂花糕都做好了?”孟老夫人目光柔和,语气中透着关切。她身披一件绣有暗花的丝绸披肩,衬得整个人愈发慈祥。
孟宴臣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双手递过一碗热腾腾的汤,另一只手则捧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糯米桂花糕。“奶奶,做好了。我特意盛了两碗汤,还挑了最好的糕点,您和爷爷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他说着,又转向孟老太爷,恭敬地递上另一碗汤,“爷爷,也请您试试。”
孟老夫人接过汤碗,微微抿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连声赞叹:“嗯,这汤炖得真好,味道醇厚,甜而不腻!宴臣啊,你也费心了。”她的话语中满是欣慰。
孟老太爷则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糯米桂花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点了点头:“不错,糕点软糯香甜,恰到好处。看来厨房那边没少下功夫。”
听到长辈们的夸赞,孟宴臣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并未多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两位老人享受美食的模样。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这一幕平添了几分温馨的意味。孟宴臣闻言,唇角微扬,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爷爷奶奶喜欢就好。”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谦逊。
这时,孟老太爷捻了捻胡须,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舒展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他朗声笑道:“我说我这宝贝孙子肯下功夫学做药膳汤品和小点心,还不是为了孝敬我这个当爷爷的!你还拿我打趣,真是冤枉啊!”他的话语中透着得意,目光炯炯地看向身旁的老伴儿。
一旁的孟老夫人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柳眉轻挑,语气略显嗔怪:“哼,就你最聪明行了吧?别自作多情了!”她的嘴角虽带着一丝不屑,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笑意,显然对丈夫的自卖自夸早已习以为常。
站在茶几旁的孟宴臣听着二人的对话,额角悄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窘迫。他暗自苦笑,自己学这些药膳汤品和点心,原本是为肖亦珍准备的——让她喝得安心,吃得开心才是他的初衷。可如今被爷爷误会,他也不好直接道破,只能暗自思忖:既然如此,以后便多做一些吧,既孝敬了爷爷奶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垂眸的一瞬间,眼神中浮现出些许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温柔的笑意取代。窗外微风拂过,吹动纱帘,似是将这一室温馨轻轻包裹。晨光熹微,孟宅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色光晕中。孟宴臣用过早膳后,趁着书法老师还未到访的闲暇,踱步至厨房。厨房里水汽氤氲,老佣人吕妈正弯着腰,将碗碟擦拭得锃亮。
"吕奶奶,劳烦您把昨日煨在保温桶里的党参红枣枸杞汤温一下,还有那糯米桂花糕也热一热,待会儿我带走。"孟宴臣温声说道,目光落在灶台上那个古旧的保温桶上。
吕妈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慈祥的笑容:"好嘞,少爷。"她一边应着,一边麻利地将汤羹倒入小盅,又将糯米糕装入食盒。
孟宴臣望着老人忙碌的身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膳香气,这才转身离去。回到书房,他推开窗,看着庭院里摇曳的修竹,静候老师的到来。
墨香袅袅,一个时辰的书法课转瞬即逝。纸上墨迹淋漓,行云流水间尽显神韵。老师细细端详片刻,抚须笑道:"字如其人,宴臣这字,已有五六分行书的潇洒飘逸了,不错,当真不错。"
孟宴臣起身行礼,唇角微扬:"老师过誉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宣纸上,映得那些墨字愈发鲜活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