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飞霜“这这这,怎么这么难解!”
门轴在晨雾里沁出冷涩的木纹,雪飞霜蜷在柴房角落,指节抠进潮湿的地面。
那道半开的门缝像把钝刀,将石桌前的景象剖得分明
叶鼎之指尖捏着枚剥好的橘子,递到易文君唇边时,眉梢弯起的弧度比院角初绽的海棠还软。
雪飞霜“好你个叶鼎之!”
她喉咙里滚出碎瓷般的咒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日她冒着被洛青阳发现的风险闯进来,满心都是带他逃离这囚笼,可眼下这人却在石桌旁与景玉王妃笑语晏晏,连眉梢都没往柴房的方向扫过。
洛青阳封的穴位仍在隐隐作痛,那是江湖中最阴毒的“锁脉封”,寻常内力根本冲不开。
晨光刚漫过院墙时,易文君曾来过一趟,绣鞋踩在柴草上没有半分声响。
易文君“我能放你离开景玉王府,”
她垂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易文君“但叶鼎之,你带不走。”
雪飞霜撑着墙站起来,脚踝处的酸麻让她晃了晃,却依旧梗着脖子
雪飞霜“若我说,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衣的男子走进来,对着易文君躬身行礼。
易文君抬了抬下巴,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温和,只剩冰冷
易文君“师兄,挑断她的脚筋,扔出府外。”
灰衣男子应了声“是”,伸手就向雪飞霜抓来。
雪飞霜想躲,可穴位被封,动作慢了半拍,只听“咔嚓”两声脆响,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只看见叶鼎之从石桌旁站起来,似乎想冲过来,却被易文君轻轻拉住了衣袖。
与此同时,稷下学堂里,百里东君正绕着院子转来转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街口老字号买的糖糕,本想带给雪飞霜,可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雷梦杀“哎,东君,找什么呢?大早上的就瞎转悠。”
雷梦杀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脸上满是疑惑
百里东君“飞霜不在啊,她平时这个点早就起来了了,今天怎么没见人?”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雪飞霜向来守时,除非出了什么事,否则绝不会无故缺席。
而此刻,琅琊王府里,萧若风正站在书房中央,手里捏着一张纸条,脸色沉得吓人。
派出去的暗卫刚回来禀报,雪飞霜昨日午后进了景玉王府,至今未出。
景玉王是萧若风的亲哥哥,可那位嫂嫂易文君心思深沉,雪飞霜性子执拗,若是真在王府里起了冲突,怕是要吃亏。
萧若风没再多想,转身就往外走,身后的侍卫想跟上,却被他抬手拦住
萧若风“不用跟着,我自己去。”
景玉王府的大门前,侍卫见是琅琊王,不敢阻拦,只能慌忙通报。
萧若风径直往里走,刚到内院,就看见易文君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易文君“琅琊王这是要擅闯我的院子?这件事,你哥知道吗?”
萧若风停下脚步,语气还算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