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睡了一觉,失血过多还是让顾钰觉得晕乎乎的。坐在“床”上缓了好久。
“少爷,我是新上任的管家,我…我可以进来吗?”沈荆恒焦急站在门外等待,他不知道顾钰现在怎么样了,只能等,等顾钰开门出来。他无权以担忧的名义闯入顾钰的房间,他和顾钰之前还是傀儡师与傀儡的关系,但是现在…,现在什么也不是,他不想让顾钰因为这个而产生困扰。
沈荆恒只能慢慢来,再慢一点,慢一点,不能吓到顾钰,不能太激进而让顾钰退缩。沈荆恒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一匹还存有兽性的独狼。沈荆恒想让顾钰主动,主动走向自己,主动揽上自己的脖颈,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示弱。但是不行,沈荆恒舍不得,他知道顾钰是特别要强的人,不甘示弱不会低头,更不会主动,顾钰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不理解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很强大,也不屑于去理解。如果真的要顾钰示弱,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那链子栓住他都不一定会软下来。而且那样伤害顾钰的事情,沈荆恒做不到。
沈荆恒想顾钰想得要疯了,只能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不行,不能那样。钰儿会疼,会伤心,会变成一具空壳……。慢慢来,不着急,慢慢来。
顾钰开门探出头来:“你是?”
沈荆恒见顾钰就那么水灵灵的把头探了出来,沈荆恒唇边的笑容渐盛:“少爷,我是新任的管家,从今天起,我负责您的衣食起居。”
“哦…进来吧”顾钰把门彻底打开,自己坐在椅子上把玩桌上的一株彼岸花。
西装短裤遮不住小腿,白花花的小腿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沈荆恒低头还可以看到顾钰的锁骨,再往下……,!不行不行!沈荆恒疯狂摇头痛恨自己禽兽不如:不行不行不行,看哪呢!?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顾钰被这个新来的管家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一愣一愣:“?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真的!”
顾钰感觉这个人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并不鲜活,对他也毕恭毕敬,这个人不怕他,有情绪波动,会闹会笑。但是…会不会另有所谋呢?
“过来,帮我把头发绑好,睡醒都乱了”顾钰把自己的发带丢到沈荆恒手上,沈荆恒走到顾钰身后,顾钰坐在椅子上抚摸桌子上的彼岸花。沈荆恒很轻地捋起顾钰的发丝,在发尾处系上发带。
“如果你要滋养你的花,直接去那儿拿刀子划开我的手腕就行,我很累了,不想动,你动作快点”顾钰捋起自己的衣袖,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顾钰是“副本里的神”自我修复能力强悍,而且顾钰作为神,虽然还不是真正的邪神,没有到达不死不灭的程度,但修复力已经超出了人或怪物的范畴。几乎很快就会愈合,只是会留下浅浅的疤痕,在等几分钟,就会变为红痕,消失不见。
但是这是副本,系统削弱了顾钰强悍的修复力,才会导致疤痕现在还没有褪下。
沈荆恒看着那被划开多次的手腕心里刺痛,紧紧咬着牙把顾钰捋上的衣物拉了下来,盖住顾钰的手臂,仔细看就能发现沈荆恒拉下衣物的手在不可察觉的颤抖。顾钰注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沈荆恒的发顶:“怎么了?你为什么在害怕?”顾钰自嘲的笑着:“你也害怕我,对吗?”
沈荆恒摇摇头,注视着顾钰的视线,眼里只有心疼和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拦住顾钰进入副本:“不是害怕…”沈荆恒眼里的情绪好像扎了顾钰一下,顾钰很迷茫。
顾钰不懂,在他的认知里颤抖就是害怕,笑就是高兴,哭就是不开心。顾钰不理解:“那是什么?”
沈荆恒摇摇头:“我不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呢。”沈荆恒拿出碘酒拉过顾钰的手要给他消毒:“疼不疼…?”
顾钰不知道为什么要消毒,明明不用管它,等些日子伤口就会愈合。但是有种情绪让顾钰很陌生。
“疼…”顾钰抚上自己的心口,懵懵懂懂的对沈荆恒诉说:“这里,这里疼,…好像也不是疼,我说不清,不舒服……为什么?”
沈荆恒一怔,但是心里有一股暖流游过:“你心疼我?”
“什么是心疼?”
沈荆恒消毒完,放下碘酒,手指抵住顾钰放在心口的手,对上顾钰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心疼”
顾钰眸子一颤,内心也跟着一颤:好奇怪……。顾钰慌乱的收回自己的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