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利落地解决了最后一人,指尖短剑如蝶穿花,倏然收回。
他垂眸瞥见手背上那道血痕,眉头一紧,立刻收起那副杀神模样,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瓷瓶。
这次和他一同出任务的是暗河慕家慕青羊,他刚将铜钱收入怀中,回头便瞧见了这那位杀人如剪草、打起架来天地不管的送葬师,正对着手背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往那道再浅不过的划痕上抖。
慕青羊看得眼角一跳,忍不住出声:“……苏昌河,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苏昌河头都懒得抬,专注地处理着伤口:“没长眼?受伤了。”
慕青羊抬手指了指自己背上那道划破衣服的裂口,又指了指苏昌河的手背,一脸难以置信:“真是好大一道伤口!真是好险,你再慢些处置,它怕是都要自己长好了!”
“你懂什么?”苏昌河终于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嫌弃,又掺杂了些许得意,“你皮糙肉厚的不怕疼,我可不同,我若是带着伤回去,家里的小猫看见了,可是要心疼的。”
慕青羊瞳孔地震,真是见鬼了……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送葬师,实在无法将他和那种毛茸茸、软绵绵的生物联系起来。
就苏昌河?就他?养猫?那猫是钢筋铁骨还是每天在阎王殿门口打转?
还没回神来,苏昌河已经利落地收好东西,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儿?”慕青羊冲着那背影喊道,“不回提魂殿复命啊?”
苏昌河头也没回,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随意摆了摆手。
“不急。”
他忙着呢,还得去雨墨那多学几种新发型,回去给小猫绾发。
慕雨墨也很纳闷,苏昌河最近有病吧!
不对,他一直都有病,只是现下更神经了。
先是莫名其妙找她借衣服,后来又总盯着她的发髻出神,还冷不丁问她:“这种绕来绕去的,怎么梳?”
他被夺舍了?还是在外面有相好了?
就他那样的,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不是儿,雨哥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来向她讨教姑娘家的发型?
咱暗河这俩万年铁树,都开花了?
——
苏昌河回去的那天,南安城秋高气爽,金桂满城。
他拎着一坛新沽的酒,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自家院里的桂花树也开得正好,甜香扑鼻,瞬间洗去了满身风尘。
他唇角刚扬起一抹笑意,正要开口唤人,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鸡飞狗跳的动静。
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毛团子闪电般从屋内窜出,看到院中的苏昌河,那双金色猫瞳顿时亮了起来,带着十足的委屈,“喵”了一声便直冲过来。
在距离他几步远时,团子周身光华一闪,瞬间化作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他怀里。
“呜呜,昌河,你终于回来了!”
刚回家就被香香软软的小猫投了满怀,苏昌河心里那点杀戮后的戾气被熨帖得干干净净,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一手拎着酒坛,另一手自然地搂住愿愿的腰,低头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淡香,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这么慌张?我才走了几天,想我了?”
愿愿从他怀里抬起头,漂亮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哇”的一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着屋内控诉着:
“暮雨他、他要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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