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俩人都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白经年默着沈木子发俏，狭长黑眸神色不明。

他从不觉得她会对自己有那么大恶意，以为只是他们之间的玩闹日常，他逗她，她不服，一来二去，好像就成了习惯。

她以前不用恶言伤自己，为何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受他控制，变得不是他理想中的样子。

白经年再一次开口，“木头。”

他用之前亲密的称呼喊着，却在下一秒被沈木子无情打断，“是，我讨厌你！”

几乎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她仰着头，看白经年的眼神都满是嫌恶，“别这么叫我，很恶心。”

“……”短暂的对视，她又躲闪开，白经年木讷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空气中说不出的怪异，期间有几辆车路过，鸣着笛都没能打破俩人的僵局。

“以后离我远点。”沈木子说。

随着她离开，白经年都还是没有动作。

晚风来的快，也突然，刺骨的寒风略过，才抚平白经年心中得短暂破碎。

逆着一层光，女孩的身影越走越远，白经年内心在做挣扎，他想自己要不要跟上去，如果跟上去了他该说什么？

直到沈木子的背影消息，他拽着水果的袋子紧了又紧，没有追上去。

刚进家门，心情说不上的好，父亲已然在客厅等着，白苍苍的发，透着满满的岁月痕迹。那红通的脸蛋，已经说明父亲喝了酒，应该不少。

前脚刚踏进，父亲苛刻的话语就传到耳边，“又去哪了？”

“也不看看几点了？饭菜我都给你热了一遍又一遍，你是成心想跟我作对的吗？”

沈木子立在门前，默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父亲的话不像假，但她不觉得有多暖心。

习惯性的叛逆心理，她撒谎说，“被老师留堂，回来的晚了。”

“为什么被留堂？你又跟人家打架了？”父亲说，“你脾气能不能收敛点，上次赔人那么多钱还没长记性吗？”

之前沈木子因为跟同学闹了点矛盾，给人打破了血，赔了500。

父亲不问原由，一顿骂她，让她给人赔礼道歉。

这些，沈木子从不放心上，因为她习惯了，在父亲眼里，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拖油瓶，一会对她好，一会对她施加暴力。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越过父亲，沈木子淡然说道，“父亲你也早点睡。”

“啪”的一声，巴掌落得很快，沈木子都没反应过来，她的半边脸被打得非红。

火辣辣的疼，她不敢说一声不是。

父亲的话却比巴掌惹人心脏发麻的疼。

“你就这个态度？”

沈木子紧紧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

她应该是什么态度？

“我洗漱完，再吃。”说完，也不管父亲是什么想法，沈木子就进了自己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她才敢捂着脸哭。

父亲的行为，一直都莫名其妙，猝不及防，就好像，她的存在就是父亲动怒的导火索，不管她对或错，她都会遭受父亲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