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文子端和霍不疑踏入包厢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看到王姈和程少商醉态百出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
霍不疑大步上前，俯身将地上抱着酒壶的程少商轻轻抱起，动作小心得如同捧着珍宝。
“殿下，臣先告退了。”
霍不疑还是很有眼色的，他可不敢待在这儿。
程少商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嘟囔着：“娘娘。”
霍不疑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抚在女孩背上的大掌还是说明了他对心上人的亲近十分的受用。
霍不疑抬手温柔地为她拂去脸颊上的碎发，大步流星的离开。
与此同时，文子端走到王姈身旁，轻轻将她扶起。
王姈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往文子端怀里钻，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姨母，阿姈想回家～”
得，兄弟两人都不如宣后重要。
文子端心疼地将她紧紧搂住，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咱们这就回家。”
或许是文子端的声音惊扰了怀中的醉鬼。
王姈挣扎着，脱离了男人的身躯。
“你——”
纤细如玉的手指着男子的鼻尖。
“你、不是姨母。”
“我没有姨母了？”
“呜呜——”王姈一想到自己以后或许只有独生一人留在京城，她就害怕。
王姈从前以为她很聪明。
可事实上，她一点也不聪明。
没了靠山，她算计不了任何人。
比如，有霍不疑护着的程少商。
她吃得亏够多了。
“莫要再哭了，”向来铁面的太子殿下语气温柔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文子端实在不熟悉哄女娘的业务，此时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粗粝的指腹擦上女子的脸，试图以肌肤相触的温度对王姈聊表安慰。
“哭也不行吗？你又凶我！”
王姈骄慢的声音传入文子端的耳中，让他一阵恍惚。
文子端记得，子晟将阿姈和裕昌的“坏事”戳穿后。。。。。。
楼家女娘顶不住压力，最先认了错。
而后，是裕昌。
毕竟汝阳王妃的战斗力确实不行。
最后还剩下王姈。
文子端记得，当他走进厅堂时，阿姈的眼睛有多么的明亮。
平日里娇矜的女娘眼中含着泪光，殷切的希望你能救她于水火。
文子端从未见过那样的阿姈。
可惜。
理智向来在他的字典里，冷静与公正才是他登上太子之位最好的人设。
所以，他回避了阿姈的目光。
王姈出了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
再到后来，宫宴上曾远远的见过她一回。
之后，便是她出嫁了。
真算起来，当时竟然是最后一面。
当时王姈也是这样在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问他“哭也不行吗？”
他当时是如何回的呢？
好想有些记不清了。
也或许，是文子端刻意的遗忘，不敢忆起。
文子端的思绪在脑海中穿梭，手上的动作自然就有所松懈。
王姈趁机离他更远了一些。
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当，王姈自己将自己绊倒。
还是文子端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娇弱的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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