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细的光带。
林屿笙坐在父母卧室的床边，手里捧着本厚厚的相册，指尖拂过泛黄的相纸。
相册里夹着父母年轻时的照片，有父亲穿着白衬衫站在教学楼前的样子，母亲扎着麻花辫笑靥如花的模样，还有她小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的合影，她翻得很慢，像是在打捞沉在时光里的碎片。
翻到父母近年的单人照时，她忽然停住，拿出手机。
镜头对着照片，她调整了好几下角度，才小心翼翼按下快门，把那些笑容定格在手机相册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拍虚才放下心。
最后，她从相册夹层里抽出一张小小的三人全家福，她摩挲着照片边缘，轻轻放进自己钱包的内侧夹层，指尖按了按，像是要把这份温暖妥帖收好。
起身时，客厅飘来淡淡的药香。
她走到厨房，往炉上的砂锅里看了看，排骨和各种药材在汤里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混着暖意漫出来，她伸手调小了火，锅盖缝隙里的白汽悠悠地往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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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病房里，难得有些热闹。
林屿笙提着保温桶进来时，正看见隔壁床的球球举着个玩具飞机，在妈妈怀里咯咯笑，护士刚给小家伙量完体温，正笑着跟球球妈说注意事项。
林母坐在床边削苹果，林父靠在床头，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脸色比昨天好了些。
李慧娟“笙笙来啦。”
林母抬头笑了笑。
林屿笙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故意板起脸看着父亲。
林屿笙“林老师，今儿我这十全大补汤，你要是再敢洒一滴，”
林屿笙“我跟你没完。”
林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却软了。
林建国“就你那炖汤水平，没准喝了我这病还得加重。”
林屿笙“别用老眼光看人啊。”
林屿笙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立刻漫开来，
林屿笙“我这汤绝对好喝。”
林屿笙“再过一个小时你就得禁食了，赶紧喝，”
林屿笙“一个小时内必须喝完。”
林母笑着接过保温桶，给林父盛了满满一碗。
林父吹了吹，抿了一口，又从鼻子里哼了声。
林屿笙凑过去，
林屿笙“怎么样？”
林建国“凑合。”
林父嘴硬道。
林屿笙“又来这一套。”
林屿笙噘起嘴，
林屿笙“好喝就好喝，有那么难承认吗？”
林建国“凑合就是凑合，离好喝还差着距离。”
林父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
林屿笙挑眉。
林屿笙“那你做一个好喝的我看看？”
林建国“我要做手术，没这功夫。”
林父理直气壮，
林建国“你当女儿的孝敬长辈，是应该的。”
林屿笙冲他做了个鬼脸，鼻子还故意皱了皱。
看着父女俩一来一往地斗嘴，林母忍不住失笑，摇着头叹气。
李慧娟“你们父女俩啊，不愧是一个基因里出来的，”
李慧娟“这才一天不斗嘴，就又忍不住了。”
病房里的球球被逗得拍着小手笑，球球妈也跟着笑，连刚收拾好东西的护士都回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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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顾魏办公室的灯亮得有些晃眼，他站在阅片灯前，指尖捏着林父的胃镜片子，眉头微蹙。
片子上的影像被强光透得清晰，每一处病变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换了个角度，又凑近了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心里反复推演着手术方案。
身后传来轻微的鼠标点击声。
顾魏回头看了一眼，球球正盘腿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小小的身子几乎陷进宽大的座椅里，仰着头盯着电脑屏幕，动画片里的欢快音乐从扬声器里飘出来，和办公室里的严肃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球球妈临时有事，拜托他照看一会儿，小家伙倒也乖，安安静静待了快半小时，只是眼睛盯着屏幕眨也不眨，怕是看得有些入迷了。
顾魏走过去，抬手轻轻摸了摸球球柔软的头发。
顾魏“球球，”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哄小孩的耐心，
顾魏“看完这集，我就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球球从屏幕上挪开视线，仰起小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他点了点头，小奶音糯糯的，
球球“嗯！看完这集就睡！”
顾魏笑了笑，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回到阅片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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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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