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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光与影的奏鸣(补10月3号)

综影视:千千世界

蒋峤西主动提出帮忙的举动,在苏晓晓心中点燃了一小簇温暖又雀跃的火苗。

她欣然接受,于是,“时光琥珀”工作室里,除了孩子们的嬉闹和艺术的气息,又多了一道清瘦沉默的身影。

蒋峤西负责的“数学角”起初有些冷清。

他不是一个会主动招揽孩子的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面前摊开几本有趣的数学思维启蒙书。

苏晓晓也不强求,她只是在对前来接孩子的家长闲聊时,状似无意地提一句:“我们这里新来了位省实验中学的数学小老师,解题思路特别清晰,有需要可以让孩子去问问哦。”

渐渐地,开始有被奥数题难住的高年级孩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请教。

他们很快发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大哥哥,讲解题目时异常耐心,再笨的问题也不会嘲笑,反而会换不同的角度,直到你听懂为止。

尤其是一个叫小辉的男孩,在蒋峤西的引导下,竟然解开了一道困扰他许久的难题,那一刻男孩眼里迸发出的光芒,让在一旁偷偷观察的苏晓晓心里软成一滩水。

她看到蒋峤西在小辉解出题后,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地存在过。

他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了另一种形式的认可和价值。

这天下午,天空毫无征兆地阴沉下来,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

工作室里的孩子都被家长陆续接走了,只剩下苏晓晓和蒋峤西在整理被弄乱的画具。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苏晓晓看着窗外密集的雨帘,有些发愁,她今天没带伞。

蒋峤西也望向窗外,沉默了片刻,说:“我带了。”

苏晓晓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们……”

“等我一下。”

蒋峤西打断她,转身走进了雨幕中,他的书包还留在工作室里。

苏晓晓愣在原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很快被雨水打湿,消失在街角,心里莫名空了一下。

他……就这么走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就在苏晓晓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冒雨冲回家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雨幕中。

他跑得有些急,额前的黑发被雨水彻底浸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深蓝色的外套颜色更深了,紧紧贴着身体。

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显是崭新的、还挂着价签的深蓝色雨伞。

“给你。”

他将伞递过来,气息因为奔跑而有些不稳。

苏晓晓怔怔地接过伞,指尖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心里却轰然涌上一股巨大的暖流。

原来他不是走了,是冒雨跑去给她买伞了。

“你……你怎么不打伞去?”

她看着他湿透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点哽咽。

蒋峤西别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闷闷的:“忘了。”

苏晓晓看着他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把干燥崭新的伞,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人在用他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一点点地回应着她的好。

“笨蛋。”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拿出自己干净的手帕,递给他,“快擦擦,不然要感冒了。”

蒋峤西迟疑了一下,接过带着她身上淡淡馨香的手帕,动作有些僵硬地擦着头发和脸。

两人锁好门,共撑一把伞走入雨中。

伞不算太大,为了不被淋湿,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

苏晓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热体温,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

蒋峤西的身体始终有些紧绷,他将伞的大部分都倾向了她这一边,自己的另一边肩膀很快又被雨水打湿了。

雨水敲打着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伞下的世界却显得格外安静。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微妙而亲昵的氛围在空气中流淌。

走到分岔路口,苏晓晓停下脚步。

“蒋峤西,”她抬起头,看着他被雨水浸润后更加清亮的眼睛,“谢谢你送我,还有……谢谢你的伞。”

他“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仰起的、带着甜甜笑意的脸上,喉结轻轻滚动。

苏晓晓忽然鼓起勇气,飞快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塞进他手里。

“这个,是我今天新做的樱桃曲奇,奖励你这位优秀的‘数学小老师’!”

她说完,不等他反应,便转身撑着他买的伞,像一只快乐的小鹿,蹦跳着冲进了通往自家楼栋的雨幕中,还不忘回头对他挥了挥手。

蒋峤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才缓缓低下头,摊开手心。

油纸包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散发着黄油和樱桃的甜香。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块做成樱桃形状的、烤得恰到好处的曲奇饼干,栩栩如生。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掉在饼干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酥脆的口感,酸甜的果香,浓郁的奶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很甜。

甜得仿佛能驱散这世间所有的阴霾和潮湿。

他抬起头,望向苏晓晓离开的方向,雨还在下,天色昏暗,但他却觉得,眼前似乎亮起了一盏小小的、温暖的灯。

他握紧了手里剩下的饼干,将那把湿漉漉的、价格不菲的新伞仔细收好,转身朝着宿舍区走去。

脚步,似乎比往日要轻快一些。

他知道自己依然身处阴影,但那个叫苏晓晓的女孩,正固执地、一点一点地,将他往有光的地方拉。

而他,似乎也开始贪恋那光的温暖,不再那么抗拒了。

苏晓晓回到家,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她回味着刚才共撑一把伞的情景,回味着他笨拙的体贴,忍不住捂着脸偷偷笑了起来。

看来,她的孤岛融化计划,已经成功进入了“投喂与反投喂,守护与反守护”的良性循环新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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