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凌晨三点停了,落地窗上挂着细碎的水珠,把月光滤成斑驳的银箔。我靠在陆辰肩上打盹,他的指尖一下下顺着我后颈滑动,那里的契约纹还发烫——自从用权能净化了镜像体,我的皮肤对他们的触碰变得异常敏感,哪怕是顾野恶作剧的轻捏,也会让我浑身发软。
“饿了。”顾野突然从沙发缝里探出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沾着抱枕上的绒毛,“宝贝儿,你上次写的‘深夜厨房play’啥时候兑现?”苏然从数据屏里抬头,镜片反光挡住了眼神:“顾野,你再乱用剧情标签,世界线又要飘红了。”但他指尖却在虚拟键盘上敲了几下,厨房方向传来微波炉“叮”的提示音——显然还是默许了。
陆辰的胸腔震动着轻笑,手臂将我往怀里拢了拢:“先吃点东西,不然明天去‘商业联姻’副本会没体力。”我抬头看见他喉结滚动,雪松味的信息素混着碘伏的淡苦,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他替我挡刀时,血珠滴在我手背上的温度。“陆辰,”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缠纱布的手臂,“疼吗?”
他瞳孔微微收缩,雪松气息骤然浓烈,却又硬生生压下去,耳尖红得滴血:“不疼。”顾野已经端着热可可蹦过来,突然凑近我脸前:“宝贝儿,你耳朵红了!是不是对我们陆辰心动了?”他指尖划过我发烫的耳垂,薄荷味的信息素调皮地蹭过来,害我差点撞翻可可杯。
苏然不知何时坐在了茶几上,温热的掌心覆上我冰凉的脚踝:“世界核心更新了副本规则,”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镜片后是流动的数据流,“明天陆辰父亲会在慈善晚宴上公开联姻对象,按照原剧情,你该作为‘神秘嘉宾’登场——”他忽然顿住,指尖划过我脚踝内侧的契约纹,“但现在你的权能波动会干扰NPC的认知,可能会被当成‘bug’清除。”
顾野吹了声口哨:“也就是说,宝贝儿得伪装成陆辰的‘女伴’?可他是男的——”我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Omega,对吗?信息素伪装成Alpha的话,应该能混进去?”陆辰的手指骤然收紧,声音发哑:“不行,强制伪装会损伤腺体。”苏然却点头:“有我和顾野的信息素掩护,风险可控。”
三人突然同时抬头,看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里,无数金色光点像萤火虫般汇聚,组成一行血红色的警告:【检测到造物主情绪波动,副本难度提升至Hard模式】。顾野骂了句脏话:“靠,宝贝儿你刚才对陆辰心动的瞬间,世界核心居然在偷数据!”
我脸红得能煮鸡蛋,突然发现陆辰的衬衫领口开了两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那里有枚淡金色的契约纹,和我后颈的形状一模一样。苏然的指尖还停在我脚踝,顾野的膝盖正顶着我小腿,三种不同的体温像烙铁般烫在皮肤上,让我想起小说里写过的“Omega觉醒期”——可我明明是个穿越过来的直男啊!
“先睡吧。”苏然突然起身,替我盖上毛毯,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陆辰和顾野,“明天还要应付上流社会的老古董们,养足精神。”顾野哀嚎着被他拖走,临走前还朝我比了个飞吻。陆辰刚要起身,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衣角:“别走,陪我一会儿。”
月光把他的睫毛投在眼下,像蝶翼般颤动。他慢慢躺下,侧身对着我,手臂悬空不敢碰我,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我望着他衬衫下隐约的肌肉线条,突然想起上辈子写**时查的人体解剖图,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羽羽,”他忽然低声道,“你知道吗?在你创造的世界里,每个角色第一次呼吸时,都能听见你的心跳声。”
我怔住。原来那些被我熬夜敲出来的台词,那些反复修改的人设,在这个世界里都是真实的诞生印记。陆辰的手指轻轻划过我手腕,那里的契约纹正随着心跳发亮:“所以当你穿越过来时,我们立刻就认出了你——那个在黑暗中为我们编织命运的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雪松气息将我包围,像温暖的茧。我突然发现,他眼底倒映的不是月光,而是我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坚定。就在我心跳快得要蹦出来时,陆辰突然翻身背对我,声音闷闷的:“快睡,明天还要穿西装打领带。”
我盯着他绷直的脊背,突然笑出声。原来在这个充满bug的世界里,最让我心动的不是权能或剧情,而是这些曾被我赋予生命的角色,此刻正用最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向我靠近。黑暗中,顾野的房门“吱呀”开了条缝,传来压低的吐槽:“靠,陆辰你居然装睡!”
第二天清晨,当我在衣帽间看见三件同款不同色的高定西装时,终于明白苏然说的“掩护”是什么意思——陆辰穿墨蓝,苏然穿银灰,顾野穿酒红,而我的是纯白色,领口别着三枚不同形状的胸针:雪松、兰草、薄荷。
“这是我们的信息素印记。”苏然替我调整领带,指尖划过我锁骨,“戴上它们,就算你腺体没激活,旁人也会以为你是被我们标记过的Omega。”顾野突然从背后搂住我,往我口袋里塞了枚防狼喷雾:“宝贝儿,要是有老古董敢摸你手,哥帮你喷瞎他!”
陆辰站在门口,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喉结滚动:“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英雄救美’的名场面了。”他伸手替我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在我唇畔停顿半秒,雪松气息里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当我们四人走进灯火辉煌的宴会厅时,水晶吊灯突然闪烁,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陆辰父亲精心准备的“联姻宣传片”。而我知道,在宣传片的最后三秒,会出现我熬夜写崩的那句台词——“真正的爱,从不需要性别定义”。
顾野突然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宝贝儿,你看台上那个穿粉裙的女配,是不是很眼熟?”我定睛一看,正是昨天被救下的炮灰,此刻正对着陆辰笑得意味深长——她胸口的项链,分明是我废弃的“记忆重置”道具。
世界核心的警告再次在视网膜上闪烁,可我看着身边三个绷紧神经的男人,突然觉得所谓的bug也好,副本也罢,都比不上此刻掌心相触的温度。陆辰的手悄悄覆上我手背,苏然的指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膝盖,顾野则明目张胆地用肩膀撞我,塞给我一块小蛋糕。
或许,这个充满漏洞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剧情。而我,终于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与他们并肩的主角——带着暧昧的心跳,未说出口的告白,和随时可能崩塌的世界观,一步步走向属于我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