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你

清晨七点的豆浆店蒸腾着白雾，林秋雅缩着脖子推开玻璃门，鼻尖瞬间被豆香和油条的焦香裹住。江羡淮的白衬衫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袖口挽起露出腕间银表，正用纸巾仔细擦拭对面的竹筷。

“今天降温。”他将热豆浆推到她面前，塑料杯外壁凝着水珠，“喝之前先暖手。”林秋雅盯着他指节上的浅色疤——那是去年替她捡掉在讲台下的钢笔时蹭的，此刻正随着他握杯的动作轻轻起伏。

糖油饼被整齐地撕成两半，大的那块沾着亮晶晶的糖浆，在晨光里晃得她眼眶发烫。“又不是第一次约会，干嘛这么正式。”她咬下一口，酥软的面团混着蔗糖的甜在舌尖化开，忽然被他用指腹轻轻擦掉嘴角的残渣。

“因为每次和你见面，都是第一次。”他的声音轻得像窗外的秋风，拇指却在她唇角多停留了两秒。林秋雅抬头，撞进他深棕色的瞳孔里，那里倒映着她微张的唇，和身后正在包包子的老板娘扬起的嘴角。

下一秒，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桌子底下的阴影里。豆浆店的木质地板带着清晨的凉意，他的膝盖轻轻蹭过她的，右手稳稳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老板娘在看。”她低声说，却在话音未落时，被他轻轻吻住额头。

这个吻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洗衣液气息。林秋雅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蒸笼掀开的“嗤——”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一场微型地震。当他的鼻尖蹭过她眉骨时，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几厘米。

“现在老板娘该震惊了。”她在他耳边轻笑，却在触到他发烫的耳尖时，忽然被他堵住了嘴。这个吻比以往都要大胆，他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唇，像在探索新的实验配方，而她手中的糖油饼早已忘记吞咽，糖浆顺着指缝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晕开一朵甜美的花。

下午三点的图书馆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响。林秋雅抱着一摞《分析化学》教材，在书架间寻找空位，忽然看见江羡淮的背影——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后颈露出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帮我拿本《量子力学史话》？”她踮脚指着高层书架，却在他伸手取书时，不小心踩住自己的长裙下摆。失重的瞬间，她撞进他怀里，手中的教材散落一地，发出“啪嗒”的闷响。

“笨蛋。”他低声笑，却在弯腰捡书时，嘴唇擦过她的耳垂。林秋雅感觉有电流从耳尖窜到指尖，看着他蹲在地上整理书籍，后颈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晃动，忽然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给。”他将书递给她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的掌心。林秋雅接过书，发现扉页上用铅笔写着：“在第37页，藏着宇宙的答案。”她翻开一看，却是张电影票根——上周他们一起看的《星际穿越》，座位号是B07，正是她生日的倒写。

“看完记得还我。”他的声音混着邻座翻书的声响，忽然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别又像上次一样，把我的书当笔记本写公式。”

林秋雅想起上个月在他的《天体物理学导论》里夹过樱花书签，却在某天发现书页间夹着他的回应：“樱花会凋谢，但你写的公式永远新鲜。”此刻她看着他耳尖未褪的红，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将他拉进书架尽头的阴影里。

“现在还。”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江羡淮的瞳孔忽然收缩，像捕捉到猎物的兽，下一秒便用手掌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纸墨的清苦，和他身上残留的豆浆甜味，她听见自己的教材从臂弯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却被他的舌头卷走了所有的声响。

暮色浸透菜市场时，林秋雅的帆布包已经装了半袋樱桃番茄。江羡淮跟在她身后，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左颈淡淡的吻痕——那是今早分别时她留的印记，此刻在夕阳下泛着粉色，像朵不愿凋零的小花开在雪地里。

“这个西红柿够红吗？”她举起一枚番茄对着光，却被他用指尖轻轻拨到一边。“红不红不重要，”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色戒指，戒面刻着小小的“L&J”，“重要的是，它能不能见证某个笨蛋答应我的求婚。”

林秋雅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周围卖菜阿姨们八卦的目光，忽然想起他说过“爱情不需要在无菌室里进行”。此刻他单膝跪在满是菜叶的地上，西装裤膝盖处沾着泥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起来啦！”她伸手拉他，却在他起身时，被他用手腕轻轻一带，撞进怀里。周围响起起哄声，卖鱼的大叔吹了声口哨，卖花的阿姨开始鼓掌。江羡淮的吻落在她唇角，带着烟火气的温柔：“答应我，以后每天的菜市场，都让我陪你逛。”

她笑着点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个吻混着西红柿的酸、樱桃的甜，和远处飘来的炸油条香气，是属于人间烟火的味道。当他的戒指滑进她无名指时，林秋雅听见卖菜阿姨们的议论：“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求婚都这么甜。”

凌晨一点的便利店亮如白昼。林秋雅咬着烤肠，看江羡淮在冷柜前挑选牛奶。他的白衬衫搭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袖口还沾着她刚才亲他时蹭到的口红印，像朵粉色的小花开在雪地里。

“选草莓味还是原味？”他举着两盒牛奶，眼里带着笑意。林秋雅踮脚看了看，忽然伸手拿过草莓味的，却在开盖时不小心溅了几滴在他脸上。

“笨蛋。”他笑着用纸巾擦脸，却被她握住手腕，用舌尖舔掉他下巴上的奶渍。这个动作让他瞳孔骤缩，下一秒便将她抵在冷柜上，牛奶盒“咚”的一声撞在玻璃上。

“这里会被监控拍到的。”她低声说，却在他吻住她的瞬间，忘记了所有的顾虑。这个吻带着草莓的香甜，和冷柜透出的凉意，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感觉到他后颈的短发扎着掌心，却又痒得让人想更深地靠近。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便利店的店员正假装整理货架，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江羡淮拿起另一盒牛奶，牵着她的手走向收银台，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

“明天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吻了吻她的额头，“梦里也要继续约会。”林秋雅笑着点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忽然觉得每个日常都不再普通——因为有他在，每个吻都成了值得收藏的宝藏，每个日子都成了未完待续的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