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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赏花会第一回

暮春的御花园里，牡丹开得正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今日是宫中举办的赏花会，京城的贵女们皆盛装出席，燕纸鸢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海棠的襦裙，在人群中却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哟，这不是镇国侯夫人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纸鸢转身，只见太子侧妃李氏带着一众贵女缓缓走来。李氏身着玫瑰红的织金襦裙，头上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晃动，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说侯夫人前些日子在侯府闹得鸡犬不宁，怎么还有心思来赏花？”

周围的贵女们闻言，纷纷交头接耳，目光在燕纸鸢身上打量。燕纸鸢神色平静，微微福身行礼：“多谢侧妃娘娘关心，鸢儿一切安好。倒是侧妃娘娘，近日宫中事务繁忙，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李氏脸色微变，她怎会听不出燕纸鸢话里的讽刺。自从太子一党倒台，她在宫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这话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哼，伶牙俐齿！”李氏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两位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当今长公主齐婉身着鹅黄色纱裙，手持团扇款步走来。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平日里性格豪爽，在京城贵女中威望极高。

“见过长公主殿下。”燕纸鸢和李氏同时行礼。齐婉摆了摆手，走到燕纸鸢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早就听说九弟娶了个才貌双全的夫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转头看向李氏，似笑非笑地说：“侧妃妹妹也是，赏花会本是开心的事，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李氏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在长公主面前放肆，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是，殿下说得是。”

齐婉拉着燕纸鸢往花园深处走去，远离了人群。“你不必怕她，”齐婉拍了拍燕纸鸢的手，“那李氏平日里仗着太子的权势耀武扬威，如今太子失势，她还不知收敛。”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不过，宫中最近可不太平，你和九弟行事一定要小心。”

燕纸鸢心中一紧，想起近日来发生的种种，点了点头：“多谢殿下提醒，鸢儿省得。”

正说着，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齐婉眼睛一亮：“走，去看看是哪位才女在抚琴。”两人循着琴声走去，只见前方的水榭中，一位身着淡青色襦裙的女子正端坐抚琴，她神情专注，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美妙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这是丞相之女苏月如，”齐婉介绍道，“不仅琴艺高超，诗词歌赋也是一绝，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燕纸鸢望着苏月如，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苏这个姓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苏家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案。就在这时，苏月如一曲终了，抬头看到燕纸鸢，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赏花会还在继续，燕纸鸢却知道，这看似平静美好的宴会下，暗潮涌动，而她，早已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不知前方还会有怎样的惊涛骇浪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