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周天，季芸姩在沐湫兮的书桌上发现了那张被压在《雾锁回廊》精装版下的门票

票根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背面“等你说‘可以’”的字迹被水渍晕开了小半，像谁没忍住的眼泪

季芸姩“你到底去不去啊？”

季芸姩把门票往她面前推了推，

季芸姩“归期那家伙为了这场主场赛，前几天加练到凌晨三点，训练室的灯亮得跟探照灯似的。”

季芸姩“一笙和紫幻都在Vb里吐槽‘再不让归期睡觉，就要给战队申请加班费了’。”

沐湫兮的指尖划过键盘，屏幕上“黎碎”的故事正写到关键处——

主角在副本里找到一面能照出心底恐惧的镜子，镜中映出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城市

她盯着“空无一人”四个字看了很久，突然按下保存键

沐湫兮.筱碎言“把我的黑色风衣找出来。”

她站起身时，窗外的阳光刚好穿透云层，在地板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

比赛当天的午后，沐湫兮站在体育馆入口处，手里攥着那张被体温焐热的门票

场馆内坐满了举着灯牌的粉丝

“生而无畏，战至终章”八个字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亮起，像片流动的星

她裹紧风衣的领口，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不是怕被认出来，是怕心跳声被风听见。

找到第三排中间的座位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八分钟

座椅上放着主办方准备的应援物，印着归期的剪影，旁边还有支荧光笔

沐湫兮犹豫了一下，在剪影的盾上又画了个小小的亚连标，像小时候在他笔记本上偷偷画的那样

————

远在休息室的一笙看见了沐湫兮，戳了戳归期

一笙.李自威“你看那是不是嫂子。”

归期朝一笙的方向看去，一眼便认定是沐湫兮

归期.双小钧“还不是嫂子。”

归期微微出声

但也快了

————

观众席渐渐坐满，喧闹声像潮水般漫上来

她转头看向选手通道的方向，想象着他即将从那里走出来的样子——穿着战队服，耳机线绕在颈间，眼神比赛前分析视频里更亮

几年前她总说“职业选手的眼神总藏着对冠军的渴望”，现在她终于明白那种感觉了

突然，全场灯光暗了下来

聚光灯打向选手通道，五个人影依次走出，引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沐湫兮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穿黑色队服的身影攫住——归期站在对抗路的位置，正低头调试耳机，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当镜头扫过他的脸时，沐湫兮看清了他眼下的乌青

她想起季芸姩说的“加练到凌晨”，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第一局比赛打得有些焦灼

对面针对归期的吕布频频开团，他几次被逼到残血，却总能靠着精准的走位躲掉致命技能

解说员感叹“归期今天打得太稳了，完全不像他往常的风格”，沐湫兮却看得懂——他在等队友，像在咖啡馆里说的那样，“不先手开团了”

中场休息时，镜头给到选手席

归期拿起水瓶喝水，目光下意识地往观众席第三排扫了一眼

当他的视线落在沐湫兮身上时，握着水瓶的手指顿了顿，眼底瞬间亮起细碎的光

他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的方向，轻轻敲了敲耳机，像在说“听到了吗”

沐湫兮的指尖在膝盖上蜷缩起来，忽然想起小时候看他打街机，每次打赢了，都会这样回头看她，眼里的光比游戏币还亮

第二局，归期的狂铁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在一次关键团战中，他顶着对面三人的伤害，硬生生帮队友拿下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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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路解说gemini看到后震惊道：

gemini郭家毅“归期这波真他丫的猛啊，但也是有惊无险拿到了龙王。”

————

此刻全场沸腾时，解说员大喊“归期这波抢到了龙王，压力给到了对面，经济差已经拉开了将近5000”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场馆里响起“MVP给到了归期”的播报声

他站起身走过去和对手拥抱，转身时又往观众席看了一眼

这次，沐湫兮没躲，只是举起手里的应援牌，让“归期”两个字正对着他的方向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比赢了比赛还明显

散场时，沐湫兮随着人流往外走，却在出口处被拦住

一笙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归期的微信界面：

一笙.李自威“归期说，让你等他一下，他在选手通道出口等你。”

晚风带着体育馆的喧嚣吹过来，沐湫兮拢了拢风衣，点了点头

等了大约十分钟，双小钧穿着队服跑了出来，额头上还带着汗

他手里拿着个奖杯形状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个小小的归期挂件。

归期.双小钧“给你的。”

他把钥匙扣递过来，指尖有些抖

归期.双小钧“今天的小礼物。”

沐湫兮接过时，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刚才赛场上的聚光灯

钥匙扣上还沾着他的体温，归期的旁边，不知被谁画了个迷你的镜标

沐湫兮.筱碎言“打得很好。”

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归期.双小钧“你来了。”

他看着她，眼里的光比场馆的灯还亮，

归期.双小钧“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事。”

沐湫兮.筱碎言“临时推掉了。”

沐湫兮低头看着钥匙扣，

沐湫兮.筱碎言“编辑说，偶尔也要给自己放个假。”

他突然笑了：

归期.双小钧“那下次，能还推吗？”

沐湫兮.筱碎言“看情况。”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沐湫兮.筱碎言“看你打得够不够好。”

双小钧的耳尖红了红，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她面前：

沐湫兮.筱碎言“给你，庆祝用的。”

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时，沐湫兮忽然想起咖啡馆里的美式

原来有些苦，是为了衬托后来的甜

回去的路上，她把那个归期钥匙扣挂在包上

晚风掀起风衣的衣角，带着体育馆的欢呼声，像是在为谁的心事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