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去护着思阳和若菱!”远处传来秦玄的声音,他与孙月柠策马赶来,秦玄弯刀出鞘,一刀劈开一名黑衣人的肩膀,孙月柠剑光如练,转眼便制服两人。听雪则绕到黑衣人后方,甩出铁链缠住两人的脚踝,许听趁机上前,剑刃直刺黑衣人心口。
可黑衣人像是不怕死般,疯了似的往秦若菱身边冲,其中一人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往地上的干草堆一扔——秋干燥热,火苗瞬间窜起,很快就蔓延到周围的树木,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不好,他们想放火烧林!”秦玄大喊,“听雪,你带若菱和思阳往东边的溪流跑,那里没干草!许听,跟我一起灭火!”
听雪立刻翻身下马,护着秦若菱往溪流方向走,秦若菱却不肯:“我不走!我要跟思阳姐姐在一起!”宋思阳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若菱乖,你先跟听雪走,姐姐很快就来。”
说着,她捡起地上的断刀,转身加入战局——祠垣已被三名黑衣人围攻,左臂的伤口越来越深,宋思阳冲上去,一刀挑开一名黑衣人的弯刀,与祠垣背靠背站在一起:“你先休息,别范险了,我可以抵挡他们,秦玄他们很快就来。”
此时,秦舟与秦谦也赶了过来,秦舟一剑劈开火路,冲宋思阳喊:“思阳,快带若菱走!这里交给我们!”秦谦则策马绕到黑衣人后方,箭如雨下,转眼射倒三人。
可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甩出铁链,缠住秦若菱的腰,将她往火海深处拖:“抓了十公主,看你们还敢动手!”
“若菱!”宋思阳瞳孔骤缩,不顾祠垣阻拦,提刀就往火海里冲。
许听见状,立刻脱下外袍浸湿,裹住宋思阳的肩:“宋小姐,我跟你一起去!”两人刚冲进火海,就见那黑衣人举刀要刺向秦若菱,宋思阳抬手掷出断刀,正中黑衣人手腕,许听趁机上前,一剑斩杀黑衣人,将秦若菱抱了出来。
可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宋思阳被呛得咳嗽不止,脚下突然一滑,摔进了一个陷阱——里面布满了尖刺,她下意识护住秦若菱,自己的小腿却被尖刺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
“思阳姐姐!”秦若菱哭着喊,许听立刻俯身,伸手将两人拉了上来,却见又有两名黑衣人追来,许听转身迎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许听!”秦玄的声音传来,他策马冲过火海,弯刀劈向黑衣人,孙月柠与听雪也赶来,听雪甩出铁链缠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孙月柠剑光一闪,将另一人斩杀。
秦玄跳下马,快步走到宋思阳身边,见她小腿流血,眉头紧锁,立刻撕下衣襟替她包扎:“怎么这么不小心?”宋思阳笑着摇头:“我没事,若菱没受伤就好。
此时,秦羽与秦言也赶了过来,秦羽见祠垣手臂流血,立刻递过伤药:“祠垣,你先处理伤口,剩下的黑衣人交给我!”秦言则帮着许听灭火,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扑灭了火,剩下的黑衣人要么被斩杀,要么被生擒。
许听押着一名活口过来,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咬牙不肯开口。听雪上前,手指在他肩上一按,那人立刻痛得惨叫:“我说!是丞相岳嵩派我们来的!他说宋小姐知道了三年前河工案的真相,要趁机杀了她,再嫁祸给世子殿下!”
皇帝与皇后赶过来时,正好听到这话,皇帝气得拍案:“好个岳嵩!竟敢在皇家围场动手!”秦舟立刻道:“父皇,儿臣这就带人去抄岳府,将岳嵩拿下!”秦玄则扶着宋思阳,眼神冷得吓人:“敢动我的人,他也配?”
思os:不敢动,完全不敢动,还有我才不是你的人,😒
秦若菱抱着宋思阳的胳膊,哭得眼睛通红:“思阳姐姐,以后我再也不任性跑远了。”
宋思阳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着安慰:“没事了,有姐姐在。”祠垣走过来,递过干净的帕子:“小姐,您的伤口得赶紧处理,免得感染。”
许听与听雪也上前行礼:“主子,宋小姐,属下护驾来迟,请责罚。”秦玄摇头:“你们做得很好,起来吧。”
宋思阳也赶紧缓和气氛:“是呀是呀,多亏了你俩,不然我和祠垣就要惨了,多谢啦。”甜甜的几个字将气氛带回。
祠垣:“小姐别这么说,你武功可厉害了。”调侃完自家小姐,转头道谢,“多谢许将军和听雪姐。”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返程。秦玄亲自牵着马,让宋思阳坐在马上,自己则步行在侧。秦舟、秦谦跟在后面,秦谦叹道:“没想到岳嵩这么大胆,竟敢在秋猎时动手。”秦舟点头:“还好思阳机警,若菱也没事,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宋思阳低头看着秦玄的侧脸,他正小心翼翼地替她避开路上的石子,眼底满是关切。
她跑上前,与他并肩:“谢谢你。”
秦玄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护着你,是我的责任。”
又来……
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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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惊变后第三日,京郊“悦来客栈”突然传出命案——住店的河工监造周显被人发现死于后院枯井中,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刻有“岳”字的短刀。
消息传到睿王府中时,宋思阳正与祠垣整理秋猎时换下的衣物,听闻死者身份,她指尖一顿:“周显?三年前河工溃堤案的关键证人,当年他谎称重病辞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郊?”
秦玄刚从大理寺回来,墨色劲装还沾着晨露,许听与听雪紧随其后。
“大理寺初步查过,周显是半个月前回京的,住在悦来客栈的最角落房间,平日里深居简出,只与一名叫‘阿福’的杂役往来密切。”秦玄将验尸格目递给宋思阳,“尸身有两处致命伤,除了胸口短刀,后脑还有钝器击打的痕迹,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
孙月柠这时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张纸:“我查到岳嵩的长子岳明,昨夜亥时曾去过悦来客栈,虽没人看到他进周显房间,但客栈伙计说,他离开时神色慌张,袖口还沾着泥土——枯井周围的泥土,与他袖口的正好吻合。”
“这也太明显了,像是故意栽赃。”宋思阳看着格目中“短刀刀柄无指纹”的记录,眉头微蹙,“岳家若要杀周显,绝不会用刻着自家姓氏的刀,更不会让岳明这么容易被人撞见。”
她起身看向秦玄,“我想去客栈现场看看,祠垣对痕迹追踪最拿手,让她跟我一起。”
秦玄点头,转头对许听说:“你带两人去客栈后门接应,听雪留在府中,盯着岳府的动静,若有异常立刻回报。”
刚安排完,秦羽就风风火火闯进来,月白长衫皱巴巴的,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五哥!我听说周显死了?我刚才去岳府附近转了圈,见岳明被岳嵩关在书房,还听见他们吵着‘谁让你去碰周显’,说不定真是岳明干的!”
“先别急着下结论。”宋思阳拍了拍秦羽的肩,“我们先去客栈查探,你若想帮忙,就去问问客栈周围的摊贩,看看昨夜有没有见过可疑之人。”
秦羽立刻应下,转身时还不忘叮嘱:“宋思阳你小心点,别像秋猎时那样冲在前面!”
还挺关心我的嘛
谢啦~
悦来客栈后院的枯井已被大理寺围起,井壁上还留着攀爬的脚印,大小与成年男子相符。
祠垣蹲下身,指尖拂过井边的泥土,突然指着一处浅痕:“小姐,这不是普通的脚印,鞋底有个月牙形的缺口,而且脚印间距很宽,不像是正常走路留下的,倒像是……被人拖拽时蹭出来的。”
她又在井旁的草丛里翻找片刻,捡起一枚铜扣:“这是杂役服饰上的铜扣,阿福的衣服,正好少了一枚。”
宋思阳顺着脚印往客栈后厨走,后厨的柴房里堆着一堆湿柴,角落的地上有块带血的石头,石头形状与周显后脑的伤口完全吻合。
“阿福的住处在哪?”她问客栈掌柜,对方颤颤巍巍地指向柴房旁的小房间。房间里杂乱不堪,桌上放着半袋银子,银子上印着“工部”的戳记——正是当年河工案中失踪的赈灾银。
“阿福跑了。”许听检查完房间,沉声道,“窗户插销是被人从外面撬开的,地上有新的鞋印,往东边的乱葬岗方向去了。”
宋思阳立刻道:“追!阿福肯定知道真相!”
三人刚出客栈,就见秦羽骑着马赶来,身后跟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宋思阳!老汉说昨夜丑时见过一个穿杂役服的人往乱葬岗跑,还背着个布包!”
众人策马往乱葬岗赶,刚到岗边,就听见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循声望去,阿福被绑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嘴被布条堵住,身上有好几道刀伤。祠垣立刻上前解开绳索,阿福惊魂未定,指着岗内大喊:“是……是岳府的护卫!他们让我把周显骗到枯井边,说只是教训他一顿,没想到……没想到他们杀了周显,还想杀我灭口!”
“他们为什么找你?”宋思阳递过水壶,阿福喝了口,才缓过劲:“我以前在河工上给周显当差,他知道我欠了赌债,就找我帮他传信,还说事成后给我银子。可我昨天才知道,他传的信是给大理寺的,要揭发岳嵩当年贪墨河工款的事!”
话音未落,乱葬岗深处突然射出数支冷箭,直奔阿福而来!“小心!”秦玄及时挥刀挡开箭支,许听与祠垣立刻护在阿福两侧,孙月柠则拔剑冲向箭来的方向,剑光一闪,便与两名蒙面人交上了手。
蒙面人招式狠辣,却不恋战,打了没几招就往岗外跑,秦羽策马追上去,却被对方甩出的烟雾弹挡住去路。
“别追了,他们是故意引开我们。”宋思阳看着地上的箭支,箭杆上刻着与秋猎时黑衣人相同的纹路,“这些人跟秋猎时刺杀我们的,是同一伙。岳嵩只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真正想杀周显的,是不想让河工案真相曝光的人。”
回到府中,阿福已被送往大理寺作证。秦玄看着宋思阳画的脚印草图,突然道:“鞋底有月牙形缺口,我记得三年前河工溃堤时,负责运送石料的商队,鞋底都有这种标记——那是‘万通商队’的标志,而万通商队的幕后老板,是太后的弟弟,李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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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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