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几次炼制幽冥花,皆因药性过烈险些反噬自身,而这一次,她终于掌控了火候,丹炉中凝结出的淡紫色晶体,如细碎的星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虞赐“从今往后,你便叫噬心毒。”
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多的是势在必得的冷傲。
这毒药,能悄无声息地侵入五脏六腑,待察觉时,早已心脉俱断,神仙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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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虞赐如约来到萧永的府邸。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她便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凝滞。
三道隐晦的气息藏于梁柱之后、屏风之侧,呼吸轻得几乎不可闻,却逃不过她多年修炼的感知。
那些暗卫的气息如寒铁,带着随时可能出鞘的杀意。 虞赐缓步走到萧永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轻微的窸窣声。她抬眸看向萧永,眼底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尖锐的试探:
虞赐“怎么,我如今还未得大皇子提拔,大皇子便已这般戒备在下?”
她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的青花纹路,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全然未将那些暗卫放在眼里,
虞赐“不知大皇子是怕我功高震主,想要杀我灭口,还是……怕我先一步,取了你的性命?”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冰锥刺入萧永的心头。
他猛地一拍桌案,茶杯中的茶水溅出,落在锦缎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萧永“大胆!”
萧永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萧永“虞赐,你竟敢对本皇子出言不逊!”
他身后的暗卫气息骤然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只需一声令下,便会扑上前将虞赐擒杀。 虞赐却依旧端着茶杯,唇角的笑意未减,只是眼底的寒意更甚。她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萧永耳中:
虞赐“大皇子何必动怒?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倒是大皇子这般反应,莫非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书房内的檀香因骤然紧绷的气氛,变得滞涩难闻。
萧永按在佩剑上的手指泛白,怒喝声撞在雕花窗棂上,震得窗纸微微颤动:
萧永“我可是堂堂皇子,金枝玉叶,怎么会怕你们这种混迹江湖的宵小之辈?”
他刻意拔高了声调,试图用身份的威压掩盖眼底的慌乱,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鬓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锦袍领口。
虞赐端坐在对面,素白的手指仍轻扣着茶杯,淡紫色的茶雾在她眼前凝成一层朦胧的纱。她抬眸时,睫毛上沾着的细碎水汽轻轻颤动,目光掠过萧永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窗外的落叶:
虞赐“大皇子,我希望你能对自己的实力,还有眼下的处境,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她话音微顿,视线缓缓扫过书房的梁柱与屏风,语气里终于染上一丝冷冽的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