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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你过得不好。
沐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意识到自身的装束略显寒酸，确是让人一眼看去便觉得备受苦楚。
沐菀你看人可真准。
她乐观地笑了笑，眼神也不住地打量着他。
藏海一袭布衣青衫，额角垂落些碎发，简朴至极，像是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
沐菀欲言又止，想说他过得也不怎么样，但还是忍下了，两个穷鬼免得再互戳心窝。
沐菀你是要去二楼吗？我们一起吧。
沐菀说着，走在了前面，回头看他，藏海微微颔首，与她并肩同行。
沐菀果然二楼的视野更好了。
沐菀撑在栏杆上，俯视着底下的繁华场景。
她只想说——洞没白钻，还好出来了。
沐菀转头，见藏海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目光相触，藏海朝她淡淡一笑。
她嘴唇翕动，总觉得他的身上透着令她心安的熟悉感，沐菀走过去，与他坐在一处。
小厮随即而来，递来茶单。
沐菀顺手接过，伸到藏海的面前，一同翻看。
越看越不对劲，沐菀不由咂咂嘴。
沐菀这么贵，怎么不去抢？
她朝藏海小声嘟哝，藏海轻敛眼眸，视线从她的脸颊移到茶单上，发现茶单上最便宜的安溪铁观音也要五两银子一壶。
“公子，小姐，要些什么？”
若不是沐菀还贪恋此处的趣味，恐怕早就回上一句“要走”了。
沐菀别点，太坑人了。
沐菀小声说完，藏海拿过她手中的茶单交给了小厮。
藏海我们不喝茶，这里太暗了，把灯点上吧。
此话一出，旁边茶座的人用余光扫来，小厮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公子小姐稍后，我这就叫人来点灯！”
藏海和沐菀疑惑相视一眼。
沐菀这里真是奢华啊，点个灯都要这么隆重。
藏海默然不语，却在她看向底下时，侧首凝着她的侧颜，藏在眸里的柔和隐在昏暗里，无人知晓他心底的波澜。
藏海（好久不见，奴奴。）
过了片刻，一位蓝衣女子提着一盏精致的宫灯，笑盈盈地走来。
藏海瞥了一眼，直觉不对。
沐菀见了，有一时的恍惚，随即彻底反应过来。
沐菀点天灯？！
沐菀快快快，别让她挂上去！
藏海立即站起身，抬手遮住了灯座。
藏海我不懂规矩，这盏灯有什么来头？
香暗荼客人，这个位置叫‘朱雀头’，四方尊位留给最尊贵最捧场的客人。
香暗荼坐了这把‘朱雀头’，点了灯，就代表包下来今晚的场子，不仅是给望月阁的伶人打赏，台下看客的茶钱票钱也一并包了。
香暗荼一盏灯一千两，上一次点朱雀头这盏灯的，还是永荣王爷。
［自从张大佛爷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坐这个位置了……］
沐菀脑海中浮现出，吴邪在新月饭店点天灯的那一幕。
他们大闹新月饭店，难不成如今她也要效仿…
沐菀还没多做思虑，便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起。
她恍然回过神，只见是藏海拉着她，要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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