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的书房里,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
李芝从怀中取出那两件精心准备的礼物,鎏金香囊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暖的光晕,平安铃的翡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宫尚角接过香囊球,指尖触到缕空花纹上细腻的纹路。香囊球不过掌心大小,却做得极为精巧,轻轻一晃,里头的香丸便叮咚作响。
"给你的。"李芝眉眼弯弯,"可以挂在腰带上,里面的香料随你喜好更换。"
她又指了指平安铃,"这个是给小徵的,他总爱接触草药,戴着这个铃铛保他平安。"
宫尚角的指腹摩挲着香囊上的纹路,眼神渐渐深邃。
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李芝不是仙人了,她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得不按照规则办事。比如在不同地点把她那烤肠给交换出去…
可当她仰起脸时,那与十年前毫无二致的容颜,又让一切猜测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容颜不改。
烛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下次......"宫尚角喉结滚动,将涌到唇边的情感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轻声道:"若是不小心又传到宫门别处,就像今日这般,派人来寻我。"
他解下腰间玉佩,将香囊系在了原本挂玉佩的位置。鎏金的球体在墨色衣袍间若隐若现,衬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好。"李芝笑着应下,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两人都怔了一瞬。
窗外忽然传来沙沙的雨声,宫门的雨来得又急又快。
水珠打在芭蕉叶上,像一首轻柔的夜曲。
宫尚角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总是会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春天,她也是这样,突然闯进他的人生。
"李芝。"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唤她。
"嗯?"
宫尚角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将平安铃收入袖中:"远徵会喜欢的。"
雨声渐密,将书房隔绝成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香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光斑,像是一场无声的告白。
雨幕中突然闯进一抹黑色身影。
宫远徵撑着油纸伞,靴子踩在水洼里溅起一串水花。他冲进檐下,收伞时甩落的水珠在廊下画出一道圆弧。
"姐姐!"少年一进门就委屈地扁着嘴,"去羽宫都不来徵宫,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哥哥了?"
他今日束发的缎带被雨水打湿,软塌塌地垂在肩头,衬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更加可怜。
这顶天降的大锅砸得李芝措手不及。
她连忙摆手:"怎么会!我这不是..."求助的目光投向宫尚角,手指悄悄指了指他的袖袋。
宫尚角会意,取出那枚平安铃。
翡翠坠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铃身錾刻的祥云纹精致非常。
"喏,你芝芝姐姐特意给你带的。"